第17章 第二人格

时间，回到现在——此时的空烨身上…… 此时，望着漆黑之中带着几分明亮的天空，他疯狂地鸣泣着，那声音，仿佛天际间流星飞逝耗落的尾音，是那般感受着怀中少女残存的最后几分体温，殇郁的泪，逝破星空般的嘶鸣声，恍惚间，仿佛都将这片日月星辰纳入黑暗之巅。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夜之间竟都成为了徒劳，而且…… “我的泉儿……呜呜呜……呃啊啊啊啊啊……哈呃？” 这个时候…… “呃嗯……咳咳……咳啊、咳啊……” 恍惚间一道昼光，有如千万道闪电的冲速般，划过他的意识。 “你可真是一个废物啊！就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我可真是看不下去了……哼哼哼哼留你这样的废物在这优秀的躯壳之中，还有什么用处？好在，那些不痛快的事情……都已消失，我已经不必再受到你的束缚了，我将成为这个躯壳的主人！他是我的！” 那一刻……不！真不该说为何种潜在意识在作祟的心理一般，另一种可怕的力量，正疯狂般地充斥、乃至支配于他的身体。 “呃嗯……哈呃……不！你不能……泉儿她死了…你不能……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哼哈哈哈哈哈……是啊，她死了。全都是为了你这个可笑的弱者！消失吧。曾经的废物！加尔萨利·空烨，我会如你所期望的那样，将你的仇人碎尸万段！只是可惜……因为你再也看不到那一幕了。毕竟……我才是——加尔萨利·空烨！” “不！不！呃啊啊啊啊啊啊……” 无情的现实，无间段地玩弄着他的思想，他不停地哀笑着，笑声一瞬间便蔓延在了整个森林之中，就在那一瞬间，又一道更为强大的蓝光，他手中再度盘旋着的水形之剑，冲上了这座森林的上空，逐渐地，随着水形之剑能量的汇聚，一条水龙飞舞在了天空之中——‘琅水封陵’下…… “‘循弦合’？且还是‘神影决式’与水弦离的搭配……加尔萨利小子，呵…我真是……越来越对你感兴趣了呢。”（“鲛人”） 面对着如同精神失常一般的他的那道诡异的黑气，此时竟也不禁动身，开始再次地，向他袭击…… 它却没有想到，如今再做什么……都已无济于事。毕竟此刻，那位愤怒的天使…… “哼哼……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竟已突然地变成了恶魔，张展着“邪恶的双翼”，翔行、持立在了天空之中。 “！”（“鲛人”） “喔呜呜呜……？”（“诡敌”） “绝对……不可原谅！循弦合！濛魁剑流·御龙漳！” 顿时，惊现的“水龙幻兽”环旋飞逝，涌动着神一般不可抗拒的能流之身，凝聚着的水元素能量，顷刻间好似爆裂四溅的尖锐碎片，成群好似枪林弹雨般势不可挡、无从躲闪的范围冲击，再次地集结向了这位奇怪的“圣使”——那“不战之敌”。 他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水泉剑”，“水龙”周边的环流，引导着的能量，犹如环蛇般地四处旋行着弹簧状的连环轨迹，时而凝聚、时而四散、时而扩展、时而缩合…… 散能所充斥着的水之元素，恍惚间，形如一把可扭动自如的锐利长剑。直逼向那“诡敌”地……那非比寻常的凌厉一击。看来，它已在所难逃。 可是…… “呜喔喔喔……唰——咔” “嗯！”（空烨） “诡敌”不禁摇身一动，一道大口竟有如剑斩的裂缝，突然间地从它的身体上张展了开来。而随着一股莫名引力的相发而出，“水龙巨兽”……竟就这么被迫地，好似牵住鼻子般地被吸入到了那道裂缝之中。然这全程……竟只有5秒左右……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好强的家伙。我承认……加尔萨利·空烨！你败在它的手上，理所当然。”他得意地笑了笑道，可是这一切，却早已什么都证明不了了。 “哇哦……嗯！”然“鲛人”好似看电影般地，淡看着这“热闹”的一切。手中的能量却忽然不知不觉间，渐渐地消退了些许。 “有趣，冥冥之中看似毫无外力消隐的攻击，本以为面对敌人都能够毫不留情，居然另有所想地一样啊——能够消退我引以为来支撑的界封……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招……好一个‘循弦合’！” “鲛人”不禁赞叹几许，却依旧无曾再行动、战斗半点……他知道：“看来，我只好收手放弃了么！被你抢去的战场……加尔萨利·空烨，一旦战斗到癫狂，敌我不分的你，简直就跟怪物一样！原来那个惹不得的人，真的……还有你啊！你简直，就快要追上我的主人了呢！” “是吗……既然知道厉害，那就应该了解，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懦夫小子！这个躯壳，已经完完全全地归我所掌控！蓝皮鱼人。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的力量，想要释放、能够强大到什么样的程度。我想以你的判断，是不会盲目出手的吧！它是我的猎物！谁也别想阻止我爆发的愤怒！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很久了……哼哼哼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烨”再一次放肆地大笑着，这个癫狂、嗜血如命的他，简直就与先前的那个他完全变为了两个不同时空的人…… “鲛人”不禁叹息几许： ““看来，出于失去那个人的死对他那样强烈的精神打击，他的‘第二人格’已经将原本的他湮灭在了这个躯壳之中了么……事情，真的已经没法挽回了？”你的口气还真是狂妄啊，如果是我的主人在此，听你这句话，你可能就连怎么死的，都一无所知。闲话不多说，我放弃了……这一战，我已经打到厌烦了，就拱手让你吧。” 突然间，“鲛人”撒手纵斜一挥，只听一道水声划过，周边这道团裹着巨大深林的水半球屏障，顷刻之间便化为了原能，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如你所说，不会插手半点，我说到做到！别死的太惨……” “哈哈哈哈……当然，打败了它，下一个等死的……就是你！而且你放心……我也会用同样的一招，让你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以俯视的角度来观望一个真正的强者的！好好地在一边观赏……” “空烨”话音未落…… “？”“鲛人”疑惑片刻。 “这短暂、且不超过五秒的小律曲儿吧！” “鲛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出手的必要了。毕竟，对于他来说…… “？” “唰……喀咻——” 一刹那间的瞬杀冲去…… 未等“鲛人”想罢，一道隐光，竟在他未发觉的那一瞬间，有如飞箭般地闪现冲逝，划过在他的眼前。然细看一二，那缓忽动荡着的能流，却斑驳着血液般偏红灰色的幽芒，直向冲去的锐利影波，好似一把无影的利剑，随之穿透“诡敌”的“身体”…… “喔咿咿咿咿咿咿……” 随着一声惨叫，那团扮为“圣使”状的黑气，顿时便驱散了开来，有如团气散般地跌落在了地上。然空烨却全然不理地，依旧伫立在半空中，疯狂地继续着这一切…… “什么！这小子……他竟然……”“鲛人”讶然不已，令他没有想到地…… 这个小子……他居然击败了这谜般不为他人所知、能量强大到不为任何人所战胜的“不战之敌”！而整个过程，居然同样连五秒也没有…… …… “极天幻迹！逆罗黔离！寇杀——绝尘·影堑！”（“空烨”） …… “嘎咿咿咿……呼隆——” 仅发生于一瞬……那秒杀般的寇杀之流。那圣使状的“诡敌”——溃败于那压倒性的冲击，竟在顷刻之间，被揆为灰烬燎烟。 这一刻，“鲛人”看得目瞪口呆，毕竟那神一般无从觉察、抵抗的瞬杀，就像是黄昏时分落魄于地平线间交界的颜色一般，令人意犹未尽。更是令他不觉几分赞叹…… “好家伙……这一瞬接冲逝而过的寇杀，居然不禁将敌方揆为烟尘也不落败于时杀段的突击。加尔萨利·空烨……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面对的是个什么东西？竟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敌人……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循弦合！濛魁剑流·封龙漳！喝啊……” 突然，又一条水龙形的冲击波流，顿时再次无情地冲向了这座巨大、神圣森林的上空……纵下而落，霎时间，森林便如同置身海底一般，在大地上飘摇不定…… “鲛人”却一点也不打算撤离地静伫原处，他不禁淡笑道： “？呵…真算是开了眼界了。你的本事……着实令我佩服！加尔萨利小子。” “废话少说，‘蓝皮鱼人’。演出结束……下一位——该你了！” 说罢，只手撑起“龙泉波流”的他，转瞬间便拨控着那道几乎早已因他所控而持在半空中维续着流体形态的“巨大龙形能量体”，朝向了“鲛人”的方向……冲逝而落。 “什么！”“鲛人”诧异，对方……似乎并没有如自己所想地，施发着令他意料之外的行动。然而…… “哗……唰——”几乎对他行动的推测已经受到了他质疑地，似乎恍然间受到了戏弄般地嘲讽，“鲛人”顿时便抬手而坠，顺随着那两行荡缀着幽幽蓝熠、转瞬间漠然全变地锐意目光，凭空顺逝着在身前纵向挥过。 顿时，只见那道向他冲逝而来的巨大的“龙泉波流”，因聚能环流本持立依旧的那“庞大的龙形身躯”，顷刻间便在这看似不起眼、华而不实地徒手抵抗之下…… 刹那间，一瞬而坠、犹如气旋切刀般蕴存着恍如龙卷风一样毁灭性地吞噬之力…… “！”（“战狂”） “哧——哗……啪” 巨大的“龙泉波流”……居然在“鲛人”“蹼状双手”挥发的那道“隐斩”之下，竟恍如被反逝……甚至而后乃至散逝而殒般地，仿佛四散的琉璃碎片，迸炸碎裂地那一刹那间，在这片殒寂的空间之中散布着任何绝望于失落的无奈。最后，却徒留这片残损、无任何意义可言的……枯海涸泽的废墟。 “‘循弦合’……为什么？他居然没有使出那一招。本以为是我的错觉……那段术法的的确确，我从很久以前就得以知晓……加尔萨利，就这么有自信打败我么？”“鲛人”讶异，几乎早已忘却同为水元素攻击的他，竟然再一次地发出了那道“龙泉波流”。然却也不禁再度出于无奈地…… 忽然间，“鲛人”再一次地只手撑在了前方。掌间突然迸出的“泉质体”，竟在双能相碰的一瞬，招架、抵挡住了那庞大到不像话的一击。 “不自量力！你怎可能是我的对手！加尔萨利小子！” 说罢，持住了巨大能流地，“鲛人”纵手一甩，巨大的“龙泉能流”竟就如同被牵着“牛鼻”般地，顷刻间便被甩落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只听“哗啪”一声，出于“琅水封陵”已被崩解的缘故……整片大地竟在一瞬之接，被这道散逝蔓延开来的能流波淹逝而没……然却未了。 “喀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被激怒地疯狂，“战狂”突然间开始愤怒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依旧停留在萨鲁奇亚森林的上空，他疯狂地施散着这不得以令任何人都得从相信的一切。释放的连环能流，竟好似枪林弹雨般无限地击坠着“鲛人”的防护能流。 他肆意地残损着这片无辜的森林，几乎一切的一切，冥冥间影响着他地……都好像是阻挠他达成目的的绊脚石。而纵使，这片神圣之林的存在感几乎早已不复存在地，被淹逝于“海之能流”下的废墟，这里……似乎早已不再能够域名为一片森林地存在。 而斑驳层叠、密密麻麻的落水斩击，不停地拍打在枝杈间、拍打在周边桑凯拉树上。那一道道醒目的伤痕，却也如同他自己的、那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一般，惊现在了那一棵棵闪耀着神圣光辉的大树的身上。 但可惜，这一切却都早已无济于事…… 忽然间，“鲛人”终于猛地伸起双臂，徒手横向挥过，顿时，随着蹼状双肢在“非液态环境”下的扇腾作用，两道巨大的、匿形的轨迹所扇发而现的水刃转瞬间便将那一道道复杂、乱向袭来的落水连斩纷纷招架而止。 不过，这似乎还并没有结束…… “想打败我？这样的想法简直可笑！不过……闹剧，该结束了罢。” “？”（“战狂”） “缇鲁奇拉·澈锢……封泉魄！” 就在对方同样招架完备的那一瞬。顿时，“鲛人”再度伸出了双手，一道“阵芒符腾”的戛然突现，缠绕着的无数条链绳形态的水泉能流，竟突然地飞伸而出，一条一条地捆绑住了空烨的身体，强大的冲击，迫使他不由得向后方飞去，定止在了那道散发着纯蓝耀茫的“阵茫符腾”上。顿时，他的行动便受到了伫止，无法动弹。 “喀——嗙！”只听那“阵茫符腾”间固锁凭空一声喀响，恍惚之间，“战狂”——这被封印的“恶魔”竟再一次地受制于他人之手，混沌于冰封地狱间地怖惧与怨泣，再无他法而言地存在感，白驹过隙一般地在这无言无寂无节制而言的世间顺逝而过，被“强者”尽握于掌间。尽管，那位本从来都没有现身于世的强者，竟还挽留住了他的性命。 “喀啊啊啊啊啊啊……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居然……不！”“战狂”不敢相信地咆哮着……这无所令他觉察到的一切。然“鲛人”镇伫几许，手中所掌控的那道“泉质体”，仍旧维持着“澈固”的状态，没有松懈半点。 “你本早该结束你的一切！仅使我现在……还仍挽留着自大、‘战狂’般不顾一切便大肆屠戮的你的性命！否则，不看在你使出那一招的份上……由于你的狂妄无知，你可能早就被我连同那个家伙一起杀掉了。加尔萨利小子……” “我不相信！即使我小看了你的实力、即使我真的小看了你的实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杀了我……杀了我！喝啊啊啊啊啊啊……” 溃败于“强者”之手的他，似乎就像一个孩子般地，恍然这残酷、无情的一切，尽情地仰天呼啸着——什么都已无济于事的醒悟…… 然转瞬间却突然昏厥过去地“恶魔”，片刻延荡地宁寂，犹如旋腾在热茶杯中翻腾旋转的茶叶，旋动着截然不同、来自于另一世界的节奏旋律与舞步轨迹。 可是…… “终于得以消停了么……‘战狂’的第二人格。可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疯子啊。” …… “唔呃……谢了！感激……不尽……” “！”（“鲛人”） 此刻，冥冥间突现的一道平和之声，似乎不知从何方而来地，竟一瞬接打破了这疯狂之第二人格的喧嚣。而同时，竟也不由得使仍未解开“战狂”“泉之固锁”的他蓦然几许。 “麻烦你阻止‘他’。想必……费去了不少周折吧……‘前辈’！”仍被锢锁在半空“阵芒符腾”中的他，这一刻终于再度得以回复平和、沉稳的心；得以与“鲛人”再遇这座“水之涸林”内；得以镇静、以免去那无为而发的“泉之洗礼”。 不免于“战狂”的愤恨……“鲛人”亦得以平静几许。 一切都已静止在定时空内的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