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彼此间的意志
类别:
异术超能
作者:
冰儿字数:8296更新时间:20/12/26 15:31:31
而只听得一声崩碎的咔响,她便也应由着这道强盛的冲击力,一举向着后上方的角度飞出了一道浅显的距离。然而……
『喝啊……』即刻一道敏捷的后空翻,一跃倒挂而去,两秒之余,她却还是得以轻松地踏落在了身后的那角空地上,捂住了下巴处……那几近渗出了些许鲜血的下颌骨,惊诧的目光,也忽然间地转移到了那名偷袭者的身上。不错……
“空烨?!你……”索拉诧然,身旁……那位原本恍如失去了神智的青年,这个时候竟却忽然间地向“那个家伙”发动了反击。然却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这道偷袭而慌乱了身法,那由始至终寄宿在那女子身上、却也从来没有惧怕过任何东西的诡异之“宿主”:
『真是不懂得规矩、没有礼貌的小子啊~~~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这种苟且反击的方式呢!哼哼哼哼~~~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仍旧恍如坠落深渊的黄泉指明灯,在他的眼前不断晃动着——那道并不容人双眼所接纳的细微绽茫,他却忽然之间慎定住了那道原本茫然、慌乱的神智一二:
“你给我闭嘴!!!”一道尖厉的怒斥就罢,竟就像是一把锋锐的利刃,一举直捅入了对方的胸膛之中。顷刻间,经由那诡敌嘴中原本得意扬扬、诡诈万分的笑,这一刻竟也忽然间地消失在了她的口中。整道嘈杂的空间,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哼~你……』“那个家伙”不敢妄动。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根本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既然,如若不是因为‘冰棒女’的缘故,就连诺格都能够对你下得了手,那么对付你来说,用光明正大的手法,我就几乎更不可能了。不好意思……”
『呵~看来我差点还忘记了……除了这个丫头、还有‘粼剑’之外,唯一毫发无损的老鼠,居然还剩一个么。可笑~即使明知道,我现在所占据着的这个丫头的身体是你们所下不了手的,你以为现在仅凭你一己之力……又将如何与我对峙?有本事就杀了她呀~~~呵哈哈哈哈……』
“逆空破法·粼崎束阙-湛翎冲!!!”
『什么?!』没想到她话音未落……
这忽然间强盛有力的又一道熟悉之术唤……空烨的身后,即刻竟又是一道绮丽的隐光一簇而出,转瞬之接散漫周边。不出一会儿,隐光所充斥从而衍生而落的强大屏障,竟又再一次汇聚成了一道几乎更为强盛的风轨,在它当即逝落而去的刹那之余,一并朝着她的方向一举冲了过来。
“噗唰……”
『咳呃——喏啊啊啊啊啊……』
还未待她完全地反应回来,那道强盛的刺突性剑舞流,转瞬之间竟冲散在了他的周身,化作了道道看似细软、但却又完全不失锋锐的翼翎散冲,同时竟也接连顺应着这道强盛风轨的引导之能,二话不说便已一并撞击了上去。
刹那间,只听得倾溅而出的歃血声……犹如一沓纷响、崩散落地的细沙那般惨淡一二。数道尖利的冲击性刺突,顺随着那把应由其主意志、由而悉数散解成了翼翎的粼崎束剑——“飒翎契”的锋锐之刃,竟就那样接连穿扎在了她那恍然间似乎毫无半点知觉的身体之上。转眼间,沓落下至的残阳映入了眼帘,那恍惚犹如黄昏天际处——大片凝集的沉红昏霞那般看似温热,实则却冰冷万分、惨淡阴郁的温度色泽,播撒而出、倾溅散落周身的鲜红,竟也顺随着那道同样破碎尽裂的铠甲,在这甚是未曾预料到的那一刻,全部跌落在了脚下……这片似乎很是松软的棕灰土地上方。
然却奋力踏着一脚吃紧的后步,勉强持立住了险些就快要如此倒下的身体,她竟还是得以顽强地站伫在了原处……原地不动地凝望着空烨身后——那似乎不知从何时开始又重新站立起身来、毫发无损同样顽强、奇迹一般的青年竟然:
『‘粼剑’?!你竟然……这,怎么可能……』
然而面对“那个家伙”的惊诧之意,诺格却并没有为之而显示出半点得意的表情……可是,看着他那道完好无损、似乎如同新的那般崭亮、耀眼的铠甲,甚至也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创伤性影响的身体,她却忽然间失去了原本那道应当占予压倒性优势的自信所在,变得惊诧万分地难以置信。
不过这个时候,却又更加令她难以置信的另一件事情……
“站起来吧……索拉!”(空烨)
“空烨?!啊……”待他说罢,索拉却似乎忽然间地想起了什么,她细细地打量着身体上的三处伤势,然却没有想到受伤的地方,居然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早已自行愈合、完全地恢复了原状。吃惊之余的她,顿时便也跟着重新站立起身来,与二者……一并站伫在了对方的身前。
而渐渐地,克璃卡的身体,却也在这几乎连几秒都不曾逝去、短暂的时间段内,连同着他们一样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所有的所有……恍然之间,竟都像是倒转的沙漏,重新、全数回复到了初始时刻的那一节点处,无声无息、丝毫未曾有半点地预兆将至。
『哦?!』
“那个家伙”诧然甚许,而重新活动了一下那道原本重创、残存殆亡的身体,这个时候,竟都变得如此地灵活自如、轻松万分了起来。看着克璃卡的样子,诺格更是难以置信地将不可思议的目光抛向了空烨:
“就连我也是吓了一大跳……空烨,我想或许你应该明白什么……能够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可面对着诺格这般好奇的疑问……
“很抱歉,诺格……事情一时还不能完全地向你解释清楚,不过你暂且先听我的!索拉和‘冰棒女’交给我……你现在即刻赶往千凌殿吧!”他却忽然间地催促着他,率先快步离开此处。而却又想当然地那道难舍之意:
“什么?!喂……虽然父亲大人现在的安危固然重要,可我,怎能够就这样把你们给扔在这里……”
“我们是不会有事的,也不会死亡。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从很早就开始发生了的事情……这已不是你我所能够支配和掌控。而且,‘冰棒女’的情形你也已经看到了,可想而知你们的城池之内,究竟被‘那个家伙’给弄成了什么惨样,更不敢想象领皇氓现在的情形……而且,那个地方也不止领皇氓一人吧?!如果你还不去千凌殿的话……”
空烨的这番话言罢,他的脑海之中,恍然间却好似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痛楚难待了起来。是的,除了领皇氓、甚至还有此处早已受到支配影响的克璃卡,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此刻也忽然间地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还有御朔那小子啊,糟糕……我曾经答应过纪拉斯的事情,现在却没能得以做到,既然已经这般,那我又岂能还在此浪费时间……』我知道了,好兄弟!既然如此,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即使真的不会发生什么的话,那可也千万要加倍地小心!”
“你放心地去吧……过一会儿,我和索拉一定会带着‘冰棒女’赶过去的。”看了看身旁已经没有了迷惘与困惑的索拉,空烨信誓旦旦地对他说道。
“嗯!幻踪步!!!”说罢,踏持着纷云之势地那抹决然之意,一并冲驰而出。强盛的气旋流,当即便托推着他的身体,向着那座翠碧堂煌、尤为特别的部族殿堂——千凌殿的方向赶了过去。
“噼嗞~唰咔——嗞嗡~!”
顿时,站驻在了“那个家伙”的对面,徒留的二者并没有再感到半点担忧的恐惧感,而抬起右臂释发出了那道异常黯沉,但却熠亮甚许的雷系元素弦能,一柄紫光凝聚而成的雷系光矛,当即便再一次地出现在了索拉的掌间,一把持握住挥定在了一旁:
“可想而知,空烨!我想缇鲁奇拉前辈所说的事情,现在看情况……确乎是一点不假了!”想起了“循锋浪鲛·缇鲁奇拉”不久前曾在角楼内所向众人相予阐述的一切,她那残损之中透露着几许凝重的表情,顿时也不由得舒展了许多。
“是啊……”空烨欣然地叹了口气,他们……似乎都已明白方才那冥冥间为何会发生的事情的真实原因所在:
“‘止界’力量的影响之力,竟然会是如此地强大……如若身为‘封渊神契’‘时’之契使的赛弗琳,她真的在此,那么情况也理所当然要不力许多了吧!”
“何止是许多……那几乎是太多太多、极其令我们不利的局面!可要知道与时间为敌,不说带给我们的会是什么,就我们所抱有的,都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胜的——一道必败的觉悟!且更不用提……这一件‘时器’所带来的影响了,却不知道那剩余的六件,又是如何……”
索拉不敢再说下去,然却越想越是感到难以置信地一道吃惊之意……她并不知道,关于那位“封渊神契”“时”之契使有关的一切,究竟又将引领着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步向何处。
空烨却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当下要紧的,则是先将支配住‘冰棒女’的‘那个家伙’从‘冰棒女’的身体里赶出来才对吧!总而言之,索拉……‘止界’的力量只要一刻不消停,那么我们谁都不会有事情。但是‘冰棒女’——我们答应过诺格的事情……我们必须救她出来!”
“嗯!没错……克璃卡她,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索拉信然。
“所以,拜托你了……协助我吧,索拉!”
“那是当然的了……只要时间没有停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我的最爱!唔嗯~”贴近了他的脸颊,她淘气地吻了一下。
“呵~都这种时候,你就不能稍微认真一点么……”空烨红着脸无奈地看了看她。
“不能!(得意~)”
“好吧……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
而此时此刻,沉默于另一方,仍旧熟悉的那秒时间段内……
贫瘠似铁,经由鲜血所染红……
纵使失去了如往那般生意盎然,泣血不容及半刻消殆地愤恨,却也始终连同这片沉寂、以致快要枯竭的灰阴茂草那般,茵丛繁杂、黯淡无光……然,偏偏还是置身在了其间。
两朵甚是娇嫩、从中却汲取着落魄与忧伤之露水的凄惘之花,这个时候,仍旧依偎在了这片恍无边际的战乱遍野间,相互……阐述着彼此之间的那道落寞的纷香之意,浓郁恍如毒漳那般地渐具深久,只待越发地沉沦、沉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他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而且、而且……”话音未落,极泣而恼、化悲成怒的狄洁黎,这个时候居然忽然间地重新站立起了身:“还是……在我的面前……您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面对她那抹悲伤万分的柔情之泪,阿乌却只得沉静地站驻在原地,无言以对……手中的焕凝剑,就像是熠动渐发消殆的烛光,缓缓地沉寂在她的身后,随着她的心绪,闪烁着仿佛永不止息的辉芒,她……却还是那般一如既往:
“对不起,小黎。仅因为……我若不杀他,他便就会来杀我……在强者面前苦命挣扎的那份可悲的行径……我不希望让你看到他丢脸的样子,更何况……这是让他们摆脱当下这道混乱局势的唯一途径!晚些解脱还不如尽早……恕我冒昧……”
“啊……”恍惚间,心头就像是被刺入了一道硬实的细木桩,然而被钉死在审判台上的罪者,恍然不知淋漓鲜血的浓烈惨重……可孰知,这句话,来的竟比审判者的执刑器具还要锋锐尖利许多,仅使,她并没有想到“审判”的力量竟又是如此地残酷:
“您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这种话……这种话您怎么能够说得出口?!!呜呜呜呜~~~阿乌姐……阿乌姐!!!”
“吵死了!!!到底还要咿咿唔唔到什么时候……”哪知死命地紧咬了一口牙,烦闷气躁的心绪顿时便冲上了脑门,阿乌一道严肃的斥号声,却还是不得不迫使她捂上了那道悲拗失声的小嘴,即刻便安静地站立在了原地处,不敢再动作半点;可是,原本怒火中冲、看着受到自己如此神情所影响而逐渐消停下来的她,这位甚是几番“凶狠”脾气的姐姐,却又不得不渐渐地熄灭了心头焦躁的情绪,同时看了看脚边的那位似乎失去了生息的暮水战士……
那崩溃的内心,却也终究还是迫使她再度心平气和地回归到了原点之处,看着那亦甚是几番“孤楚可怜”的妹妹:
“小黎……姐,真的感到很抱歉……因为你的出现……使得这一切,都不得不开始变得不可思议了起来。此刻,我太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只有你,才能够回答我!所以……”
“呜呜呜呜~~不、不要……”聆听着阿乌——那如此淡漠、恍然失神竟也毫无情感可言的话语,仿佛……就好像是道道直逼入她心口的利刃那般冰冷,锋芒看似“咄咄逼人”,其间的言役却又是如此地令人不堪重负。听着听着,她的身体,竟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了起来:“不要……问我,阿乌姐……我求求您不要问我……求您了呀!呜啊~~~”
“你为什么要踏上战场?!!”夹杂着烈风的战火,恍然间止步在了这秒瞬息的时间段内。
“不是……那样的……”久久凝望着那位战士倒下的尸体,她的神智仿佛在半空间飘摇……
“谁逼你来的……是谁让你如此不能自已?”恍如苦痛的纠缠,即使无能为力,却也一刻都不曾殆止、咄咄逼近……
“不……不……”抓摸着自己的头,恍惚却也渐看着神智即将游离出脑海的空间之外……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踏上战场……你倒是回答我这个问题呀,撒加·狄洁黎!!!”
“够了……够了!!!不要再问了……住口,我求求您快些住口啊!!!”
“小黎!!!”
“不!!!!!!!!!!”(狄洁黎)
刹那之间,一声难予忍受的呼号,不再踌躇……终究响彻在了这道凄凉、荒茫寥寥的大地上方。即刻,纵向闪过两道颖光,由她的掌间窜发释出、挺身而现。
仍旧身处在了那道无边战野荒凉、宁寂的后方,崩响的杀意,恍然之间携杂着一道甚是难以言叙的恼怒,一同爆炸在了旷野之上,难以自拔,却又无力而挽。毕竟那尤为芬香的凄惘之朵……
“咻~哗喀——”
恍然间竟真就犹如茫茫宇宙间一颗终待爆裂的恒星,轰烈在了她的面前。只见,与阿乌同样两把闪系的弦离元素剑,当即竟也好似两道缀长、源远而显的流星落轨,纵在这甚是难从挽回予虚惘心智的失神女子手间凛然而现,然却未了。
“唰——叮!!!”
却也正就是在这一刻……双剑奋起直上的刹那之余,那斩轨凭空间所流经而逝的剑迹一瞬而落,恍如幽灵般逼近,毫不逊色的迅敏身速、连同着那道几乎也渐殆消亡迷失的自我心智,一并堵在了那恍然间似乎也开始得意万分的飘摇剑道上,从容而去。
然,这在她眼里却看似很是天花乱缀、几番杂耍那般玩弄的东西,竟都只是被她忽地一道更胜一筹的动作,率先支起了右手间的焕凝剑冲上前去奋力一挡,而后另一道焕凝剑,竟也好似迸发的冲火流,即刻存现在了她的左掌间,灵敏的身影在狄洁黎的面前纵向划过了一道甚是精湛万分的弧线,一道后空翻,轻巧曲起的双脚,猛地奋力、由下而上会心一道钩踹,上身相压、交叉架剑而持的狄洁黎竟就那般轻易地被这道巧劲冲散开来,向着后方退却了几步……而同时,一道后空翻和灵敏巧劲拉开二人间距离的她,应声而落的刹那间……
“咻——呯……唰叮!!!”
两人……居然同时地朝着彼此冲了过去,刹那间连一秒也不曾流逝而去、不甘松懈的这一瞬,便又是两道十字相交的招架剑势一触相压。顿然间,场面竟陷入了战场一般同样无从忍让的局面所在!
“‘栀合剑’吗?!果然,是因为不愿受到他人的肆意支配,所以才开始如此地肆虐起剑迹来了啊……小黎,你究竟在想什么?!!”
“呜嗯~就算,杀了他的……明知道是阿乌姐做的……那也绝对,绝对不可以原谅呀!!!”狄洁黎啜泣着招架予她的剑势,那道拗哭的面容,仿佛就像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一般纯洁、惹人怜悯。不过却似乎并未因她这道单纯的神态所懈怠下那道步步紧逼的剑势:
“所以,这才终于开始鼓起胆子……也一并、跟着遁入了杀戮当中来了么?我的傻妹妹……咤啊!!!”
“(噼嗞~咔——)唔呃~”阿乌抬空双臂,即刻奋起便是一道压斩相坠……狄洁黎顿时便抬起了双剑招架挡去、死命相抵:“那个寰凌之羽……究竟与你们有怎样一道特殊的牵连呀?事情又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说得对,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非得开展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呢?!!我并不想与你开展这种没有道理的残杀呀……阿乌姐。可是你却、可是你却为什么……偏偏要对小黎苦苦相逼?!!”
“寰凌之羽……咕呃……”听到这个连她都不禁感到甚是迷惘些许的东西,阿乌竟不觉间迟犹下了剑速稍许:“谁知道呢?寰凌为何会来到我们这里的原因……可归根究底,如若不是因为领皇绝的缘故,你我姐妹俩又怎会在此大打相斗?更别说你!小黎,既然你有胆……已经亮出了‘栀合剑’,我又岂能就如此善罢甘休?!”
“阿乌姐……(叮——咵唰~!)”支开紧压的双剑,向着后方退却了几步,看着她恍然间竟变得如此这般坚毅的眼神,狄洁黎不由得惊诧住了那道本就惊恐、悲伤万分的表情。
“我们曾经……同样都是为了守护——这道生来对我们至关重要、所热爱着的故土而不停地战斗着,如果,要我就此而因为你那所谓‘毫无意义的厮杀之道’而抛弃掉手中的‘守护之剑’,那么恕我难以从命!仅因为你们当初毫无怜悯、野心勃勃的贪婪之道,妄想着将曾经一并同甘共苦的氏族朋友们置之于危难当中而不顾。当下这道惨痛的景象,甚至也包括你!!!我的亲生妹妹。难道都不正是由你们暮水的领皇——彼尔瓦德·绝所肆意祈盼由而一手造成的么?!!”似乎越说、越是感到难以平息地愤怒,看着眼前那位未知过去的悲惨女子,她手中的焕凝剑,便就比方才还要更加地锋锐、闪耀了许多。
听着她的这番不甘之恼怒,狄洁黎却甚是几分难过地低下了那道迷茫依许的头:
“话虽这么说是没错,大家也都有各自所想要死命守护着的东西。但是阿乌姐!族民们的生命……可都是无辜的呀!!!就算受命于领皇的旨意,那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遵循的,难道不是吗?您不是不了解,在我们暮水氏族,领皇绝……谁如若跟他反着来,那么下场,绝对只有死路一条!且更不用说他有吞并整个‘玄乙薄暮’的野心,可是当下……单凭氏族当中威望稍些深许的佐哲尼斯、还有空烨之外,我和泉儿这样的女流……论权势,哪里是他麾下那些长老大部的对手……”然而话音未落……
“你们暮水氏族?”狄洁黎的这番话,却使得她的表情忽然之间变了一副样子:“呵~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好像……你曾经不是一个凌羽人一样!我真后悔,那个时候……”
……
“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没有能够让领皇蒂塔亚成功地把你给留下呀,拉法尔·蒂·狄洁黎!!!”
……
“!!!”(狄洁黎)
稍纵即逝的那抹无尽怒火……恍然之间消逝在了那道遥远却又明晰的现实之彼岸,此时此刻,一语无心间地倾吐,却终究还是暴露在了喑下——这道拨云见日、重现天际的隐没之辉芒当中。
拉法尔·蒂·狄洁黎!原来……这才是她本来、真正的名字。
“你根本就不明白,这十多年来……我为何宁可自己双手沾满鲜血,也为什么不让你踏上战场的真正原因。还不就是希望身为妹妹的你,能够不在凶残的杀戮当中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还不就是希望你能够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过着平淡无忧、宁静安定的生活?!!还不就是希望你能够不要和我一样,变成一个视生命如草芥的冷酷杀手!!!”
“可却事与愿违……呜嗯~”听到这些足以将她吞没于爱河当中的深切祈愿,潸然泪下之余,她却还是不得不坚强地擦下了那把恍然间……变得甚是如释重负的眼泪:
“阿乌姐,因为命运的安排,我们终究还是在战场上相见了……但我并没有认为您视族民们的生命如同草芥那般;可我也并不希望,您将族民们的生命视如草芥那般毫无价值便就那样肆意地杀戮!!!甚至您方才在我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般地逼迫予我……我实在是于心难忍,这便是我‘栀合剑’……‘出鞘’的理由啊!”
“我是不会允许你们……肆意践踏、凌虐在吾凌羽这片神圣的氏族大地之上的!小黎,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也休怪我无视当年的至亲姐妹之情所在!现在我要做的事情,便只有一个……”说到这里,她竟突然之间,将手中锋锐的焕凝双剑指向了狄洁黎:
……
“我要杀了你!”
……
“什……么?!”恍如凭空一道惊雷擦响,在心口间划过一道并不浅显的痕迹,竟就连同她的悄声逼近那般触目惊心,竟在这个时候一道悄无声息、迅敏神速的隐匿身法,一举冲到了狄洁黎的身后。焕凝剑当即便直抵在了她的胸前,剑刃立将一声捅下之际:
“再见了……小黎,原谅我的从容。就让我们来生……再做亲姐妹吧……”
“呜啊~不……不要,阿乌姐~……”
显然,姐妹俩并没有想要相互退让的意思。可是……
“嗒嗒嗒嗒……嘭——噼嗞~”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重拳,竟却在她毫无觉察的情况之下,踏驰着恍然间好几道轻盈的迅敏步法,冲到了她的身旁,一击坠在了侧腹上。顿时,手中的焕凝剑失去了清醒的定持力,即刻竟悉数散解在了她的手中……
而慢慢地从她的怀中滑下来、坐落到了地上,看着他的再度复苏,狄洁黎被吓得动都不敢动。可,这忽然间的一道袭击,却还是使得她不由得忽然间地朝着一方的土地上摔了过去……她没有想到,那个可能之中竟能够使自己都觉察不到的迅敏身法之人,竟会出现在此处。
是的!那位原本被她无情杀害、此刻却再次奇迹般地站在了她面前的——莫名的暮水战士:
“多年不见……竟就打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对你的亲生妹妹痛下如此杀手么,仅因为那道过于固执、固执到笨拙的顽固信念?你难道疯了么,阿乌?!!”
“咳……咳~咳呃……你……怎么可能……你明明不是已经被我给……而且,你到底又是……”面对战士的一番指责,阿乌扪心难待。可同时印象之中,一个几乎甚是令她出乎意料的身影,此刻却印刻在了脑海间……
“呵~也难怪,日子过去了如此之久……我也早已经被你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呢。只是,如果就让你这样对待狄洁黎……那我这个护卫兵的身份,又作何一道作用所在了呢?”
“护卫兵?!啊……”同她一样的反映,狄洁黎似乎也认出了眼前——那位谜之战士的真实身份:“这么说来,你是……”
嘴角间……很快便划过一丝无奈的清风——往日那道爽朗、亲切的微笑,战士轻闭上了双眼。他似乎,早已准备好等待着……阿乌的回答:
“艾吉拉·莱泽诺切……你果然还活着吗?!”(阿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