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僻静的世界

类别:异术超能 作者:冰儿字数:8828更新时间:20/12/26 15:31:31
悬在半空中的两人,紧紧地抓住了彼此的手。而紧握着那柄牢固插嵌在了地板上的利剑,拉住悬空的索拉,并且看着她。空烨恍然之间便从迷茫的意识间清醒了回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本……不应该来这里的,索拉!呃~……” 然出于“契使”桀法狄仍旧捆绑、穿刺住了手脚的缘故;他的四肢,此刻却也仍旧处于疼痛的状态,不忍这番拉扯的痛楚。但顽强的意志,还是迫使他不愿就此松开,那原本该安然无恙,可此刻却迫在眉睫、濒临生死边缘的挚爱之人的手。 而似乎觉察到了空烨这番痛楚的异样,甚至他那一副根本不希望自己来以身犯险、博得他摆脱安危的态度…… “你的手脚,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现在还说这种没用的话……傻瓜!”索拉不由几分失望甚至担忧了起来,湿润的眼眶,这个时候却也还是不争气地向他展露出了不甘与忧愁的哀怨:“我们不是说好的,今后……要一起共患难、共存亡的吗?我怎可能……眼睁睁地丢下你不管呀?!” “这里现在很危险……而且,桀法……狄……已经……”空烨挣扎着不忘向她解释道。然而强大的引力,迫使他夹在了两道拉拽力的正中间,不得动弹半点。仿佛稍有不慎,就快要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般剧烈。不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来了一位渴望力量、渴望堕入虚空的‘狂热信徒’么?我当是谁呢,这么想死,何必弄得此番周折……就不觉得自己很蠢么?愚笨的女人!” 徒留那道仍旧夹卡在了“引力井”口前的头颅,那难缠的“契使”,此刻却仍旧挣扎着最后一丝不愿放弃的顽强意志,始终将那无形的触须缠绕在了他的四肢间,不愿就此松懈开来。然听着这道熟悉、诡诈狡猾的声音,索拉却不由惊诧再三: “这声音……‘封渊神契’的‘契使’?!你竟然还活着?!” “如果不是出于对加尔萨利·空烨的好奇心,我又怎可能会抛弃如此难得的机会,让他堕入虚空,成为另一位‘循之转轮’呢?”桀法狄却并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只是这在他眼里、显得尤为难得的时刻,他却终究道出了自己根本的意图。 “不可理喻的家伙,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循之转轮’……那究竟是什么?”此番情形,提到这个似乎并不容常人理解、甚至迷惘的词汇,索拉无法理解甚至苟同。毕竟,它那谜般的含义——此刻有始至终,却还是一个令人不解、奇特未知的谜团!可是…… “你觉得,我有必要将事情告诉一粒搅坏这锅热粥的老鼠屎么?呵~你这区区平凡的人类,竟也妄想……”桀法狄却仍旧视她如掺杂锈蚀、无从拔移的眼中钉,此刻对于这道早已不容平凡的“真实”,那女子……却选择了面对与接受。 “你给我住嘴!!!”空烨却再也忍受不住——内心那道沉默已久的焦躁:“即将死到临头的家伙——即便你如此苟延残喘,我也不许你这样肆意侮辱索拉!而且,选不选择成为‘循之转轮’,什么时候,又轮到你这恶心的家伙来做抉择了?” “你的意思……你不想接受这道深渊‘虚空’的洗礼,成为‘循之转轮’么?愚蠢的人类啊,自以为能够承受住这个世界的重量直到何时呢?到头来,终究却还不是落入我们的手中……‘我们那由此而即将存在的世界’,好不容易向你伸出欢迎的臂膀,你却就甘心抛却这一切,沦为平凡的‘消亡者’,妄自僻静那道卑微的意志么?哼~真是无趣啊……”桀法狄不由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然而那位青年,却仍旧坚持着自己“妄自菲薄”的道义: “我早已经说过:只会沉浸在力量之中的怜悯者,往往却是那些迷失了自我的悲剧之人。‘封渊神契’的‘契使’,若都是你这样自大、妄无局限、不知所然的愚昧者;很难想象,这个卑微的世界落入你们的手里,又怎可能迎来那所谓真正的‘光明’?!” “别再说了……空烨……”这个时候,静滞在了二者之间、仍旧处于悬空状态下的她,却闭上了那道惆怅的双眼,感到几番为难地向他摇了摇头:“归根究底,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突然之间这样说,索拉?!别说傻话了,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空烨不解,不论平时如何得易猜摸得出;可这位女子此刻的心思,却是仍旧不为他所知晓。 “这一切……原本,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十二年来,我没能够陪在你的身边,却还是受制于那道无言谗隐的误解,不得不使你倍受这番难言的痛楚,我真的感到很惭愧……他说得没错!局外之人,或许真的没有资格接受——那所谓‘真实’结果的真相所在。但尽管如此,至少……” “唉?!”(空烨) 话音未落,索拉惭愧地抬起了那副历经伤痕肆虐、此刻却坚定不移的嘴脸,坚持着那道温和的微笑——看着眼前,那仍旧如同太阳一般温暖、耀眼的挚爱,她并没有选择放手: “我却也仍旧还是……想要挽回这样的错误,所以才会来到这里的啊!才会想要……想要再度与你见面!如果,你能够接受我……不!应该说……” …… “你愿意接受此刻——我这道由始至终不离不弃的坚守与抉择吗?!” …… 恍如黎明的辉光,刹那之余,稍纵而逝;不出一会儿,缓缓升起于地平线的彼端,伴随着晨曦朝阳那不失气度的抬升,顷刻之间,便就照耀在了这道僻静的世界间,投放在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面对她的微笑,空烨那原本惊诧的嘴脸,此刻……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是什么话……看到你来,我虽然惊诧不已,仅因为这里的一切的太过于危险,害怕你为了我的缘故而受到伤害;但我偏偏却又……就是在这种时候,不也还是希望,你就此仍旧陪伴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么?!” “空烨……” 二人彼此间紧握住了对方的手,不再分离而去。仅使悬在半空之间,任凭引力的效用如何支配他们的去向,他们却始终看着彼此,视线相对,恍如深邃星空间的一对双子星。 然而这个时候,终究还是不禁留意到了“引力井”旁——那“契使”桀法狄的最后一丝挣扎;他无奈地轻闭上了那道原本迷茫的双眼…… “事到如今,我已经再也没有任何抉择的余地了!与其受制于‘虚空’的钳制,我还不如选择接受这道‘僻静的世界’呢……很抱歉,桀法狄!” “……”(桀法狄) “力量……对于平凡者来说,或许是追求、亦或许是沉浸其中。他们始终都寻求不到,自己所要持握、甚至辨析住的信念所在。迷失了信念的落魄者,往往才会留存于那道虚空之中,得享所谓‘真实’结果的真相,蒙蔽住了心智。所以……” 此刻却睁开来,恍似看到了真正的道路一般,充满着无与伦比的信念: “不论是抉择做‘循之转轮’,还是抉择做加尔萨利·空烨……我都始终不愿抛弃掉自己的意志。仅使,因为索拉的存在,我并非孤身一人。难以持握住自己存在的意义!正因如此,我才需要她!我也才需要……我真实、令自己感到可靠的自己!” 说罢,不由得再一次地凝聚住了体内那道纯澈的琅泉之能,重新循合在了身体的外围,顺着这道契合非凡的轨迹,流淌在了她的体内;空烨将信赖的目光转移到了她的身上……顿时,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而…… “无知的人类……终究还是无知!我妄想拉拢军团的力量,于深渊谷底发起,此刻却始终还是堕入了无尽的‘虚空’。你们真以为这个‘僻静的世界’,在你们的眼里是毫无阴邪与恶念的么?真是妄想,除了妄想还是妄想……”(桀法狄) “索拉!”(空烨) “嗯!!!”(索拉) 桀法狄的本体,已经被完全地吸入了“次元引力井”中,却唯独那几道缠绕着空烨手脚的“契使之影”,此刻仍旧好似穿针的细线,死死地残留在了他的四肢间,未曾消去。两人静下心来,紧拉着彼此的手。很快,索拉便支出了另一只臂膀,持立在了半空间: “琅泉化御·斩凌破!!!”(空烨、索拉) 顷刻间,一道泛着白蓝色芒、绮丽透澈的颖光,从她的手中显现。恍如夜幕之下,沐浴在了白皙月光中的平静湖面,受外力而泛起的涟漪,虽显轻小但却有力。没过多久,在两人默契循转、亲密无间的支控力下,那清澈的琅泉,便逐渐地在散落在了这道方圆不过半利瓦森左右的范围之中。 恍如凝固、冻结在了静滞时空中的物质形态体,这一秒,光芒散耀四顾、停滞住了它们原本正当行径的轨迹,仅针对于那位——几乎快要失去最后一丝支配力的契使“桀法狄”,在冰封的时间当中逐渐消逝而去。很快…… 那一道道散落、悬空在了半空间的琅泉元素,即刻竟化作了一道道透明、锋锐的琅泉“斩凌体”,此刻,纷纷朝着缠绕在了空烨身上、那十几道顽固的“契使之影”肆乱斩去。 “你会后悔的……加尔萨利·空烨,你一定会后悔的!!!(喀唰……咻嗡嗡嗡嗡~)” 随着“引力井”的吞噬吸附力,正不断支配着“契使之影”的存在逐渐消逝殆去,桀法狄不禁失望地向他大喊道。然悬空肆乱斩去,不出片刻,那穿引、缠绕住他手脚的“契使之影”,在这一道道琅泉“斩凌体”的斩击影响下,便就纷纷被斩碎了开来,化作了一道道秽暗的碎末,随着引力而吸收、纳入“引力井”内的虚空,消逝在了这道残损的殿落空间内。 四周……再度恢复了安定片刻的静谧。然而…… “呃……”(空烨) “唔啊……”(索拉) 看着那道仍旧存在、未曾消逝的“引力井”,两人此刻却无奈地沉寂住了彼此心间——那道本就已趋消沉了下来的“僻静世界”。而凭借着流淌在了两人体内、那已然连结、流动的“循气能流”的支配力下,支控着彼此的身体,空烨很快便拥住了她的身体,抱在了怀中。另一只手却仍旧死死地抓握住了那柄插嵌在地板上的利剑,未曾松开。 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命运的纽带,似乎并没有因此而迫使他们迈向那道“虚空的彼岸”。但即使如此…… “空烨……”看着似乎显得几番疲惫的空烨,她却还是显得沮丧了起来。 “这道空间,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感到很抱歉,索拉!”空烨却仍旧紧拉着她的手、抱着她的身体。那道失落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因为她陷进其中而这番彷徨失落: “我没能够……救回诺格、御朔和领皇氓……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诺格的尸首,就那样被桀法狄给……而且现在,因为我的缘故……不但这里,这道空间却也变成了这样一番情形……” 他失望地看着四周——这似乎已尽数将要被“引力井”所吞噬殆尽的一切。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使出了那道秘术,挟制住桀法狄,扭转局势;整道空间,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惨重的模样。 她却愁眉着那道似乎并非因此发愁的温和嘴脸。看着迷茫的他,她不禁摇了摇头道: “你从来……都是那么地疲累,不曾想过休息、让自己好好地停下来过;只想着单独一个人去做、想要挽回一切苦难的事情。到头来,却又总是将事情的罪责,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总是这个样子……真是太犯规了啊~~~……” “索拉……” 说到这里,看着他那副似乎仍旧迷惘于其中的“白痴”嘴脸,她摇了摇头。只觉无能为力的那番无奈,此刻,却终究还是不得已地抛却在了——这道早已谁都无从支配的空间当中,叹息再三。 可默默地留存于心间——那道不忍再度为他流露真切的担忧情感……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为了挽回他们,而做了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啊,空烨!你没有理由再认为这些事情的错误都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所以千万不要……再把这些事情当成错误、怪罪在自己的身上了啊……呜呜呜呜~~~……” “!!!”(空烨) 那惊惶的泪水……此刻却还是不忍思绪地从她那道明澈的双眸间,流淌逝下,浸湿了他的衣领;可感受着身体间——她那安舒的体温、她倾吐的呼吸,甚至她那道徘徊在他耳旁、似乎仍旧不知因何而嚎啕起来的啜泣,他只觉身心疲乏,可拥着她身体的那道臂膀,却渐渐地越发越加紧密,丝毫都不愿松懈。 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实在是不能够再度与她分离开来了啊: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实在是太自私了,未曾顾及到你的感受。我答应你,下一次……不!没有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呼舒着些许杂乱的喘息,感受她发颜流散的清香,他坚定地向她答应道。 “那就好……我相信你。”轻闭上了那道斑驳着泪痕的明澈双眸,她微笑着放下了心间那道悬于半空中的大石。但此刻,似乎又不得不考虑到了另一件事情地:“很累吧?!这个样子……本来没有‘契使之影’干扰、抓准时机的话,我们是可以逃离这里的。只是现在,我们……” “是啊……”看着她忽然之间失去了光彩的微笑,他不觉间深有所思。凝望着那道“引力井”,甚至那道临近秽暗的天空,他无奈地叹了叹道:“‘引力井’的出现……甚至经由另一端莫名而现的梯度力所拉引的次元崩坏现象,已经阻止不了……这道幻界空间就此崩坏的情形了罢?!就连我们现在……也只得悬在这个地方,难逃此劫。” “会感到害怕吗?!”(索拉) “不!”面对她的这番疑问,他果断地摇了摇头:“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我便不再惧怕任何事情。因为有你在……” “我也是,空烨……”(索拉) “索拉……”(空烨) 崩坏的空间,此时此刻,几乎仍旧未曾消减它那无穷无尽、经由深渊之境所传递而来的虚空之力,就这样眼睁睁地,即将吞没濒临消亡殆去的两人,不留丝毫地情面可言,连同这道残损的殿落圣堂一并……遁入那道虚空“引力井”内。 命运究竟……对谁抱有着同情之心的怜悯呢?这道僻静的世界,却都被它所拒绝在外,不受改变的范畴之内。 难道灭亡,真的就是这道幻界空间最终的结局所在了么? …… 此时此刻…… 仍旧置身在了西方天际——那“星罡二十七魂”在“西”星系的一角空隅间…… 重新将那道崭亮、锋芒丝毫未减的乌青圣剑,叩回了剑鞘之中。他从容地站立在了原点处,却只是扭过头来,看了看身后沉默未解、却已然匆忙赶到的缇鲁奇拉。不由静滞住了那道原本严肃、此刻却显得格外淡然的嘴脸…… “小缇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么……主人,您为什么要这样做?!”看着主人如此这番费解心机的举作,缇鲁奇拉仍是不得思解。 “‘契谕之物’的存现,终究会导致争取他的势力,变成扭转这道时空界的毁灭之力。我——正是由此而存在!毕竟……只有先行毁灭,才能使得这个世界的秩序,重新构建起来、稳固无乱。‘循之转轮’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存在,难道你都忘记了么,小缇?” “可即便如此,像‘封空之刃·残琅尽我’这样的次元类‘逐魂弑’,稍用不慎,引发的‘时空崩坏’现象可是在所难免的;整个幻界空间,都会被吸入‘引力空间’当中沦为‘反物质能量体’的呀,主人……嗯?!” 缇鲁奇拉说着说着,担忧不已的视线,这个时候却忽然间地转移到了他的手上。却只发现,杜曼那持握着乌青圣剑的手腕,此刻竟崩裂出了一道浅显的伤痕来。泛透着血渍,这个时候顺着剑把的侧方滑了下去。 “主人,难道说……”似乎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缇鲁奇拉不由诧然地看了看杜曼道。 “你真以为,我就是为了打算崩坏这道空间才释发的‘逐魂弑’之力么?就算是自己捅的篓子,捅多大的力道,好歹自己也能够拿捏得住罢?!” 面对缇鲁奇拉的担忧,他似乎并没有感到慌张的样子。仅使,释发出这道崩坏次元空间的力量,为了拿捏甚至掌控得住……他还是不惜为此付出了轻微的代价。 “原来如此么,主人……”似乎未曾料到他会有如此一番令人咋舌的举作,可即便如此:“虽然情形仍旧得控于您手,但即便如此,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够肆意乱来的啊,主人!这样做,对您自己来说,太残酷了不是么……” “‘逐魂弑’毕竟只是一种存放在界封空间当中,用以维持或是扭转物质效应的器具……掌控他的人,必须拥有比对方的掌控之力更加强盛的媒介。不然,若对方的支配之力更胜一筹,反被对方所掌控,情形只会是反其道而行。我为了逼迫那个麻烦的‘圣界渣滓’,已经是丝毫不得拿他半点。更何况,滥用‘止界’的力量,麻烦归麻烦,这本来……就是不曾令人所预料到的事情罢?!”杜曼不紧不慢地向他解释道。然而同时…… “话说回来,主人。似乎在您的支配之下,‘止界’的力量,在这道空间当中也似乎开始削减了许多。我们……”觉察到了“止界”力量的削弱,缇鲁奇拉话音未落。 “‘封空之刃’……本来就是用以击溃这样类型的力量,而加以释放出来的‘逐魂弑’啊。‘千翳衢禹’失去了掌控的力量,扩散之后,存亡还是殆止的可能性,都取决于外力作用的影响。但却说来蹊跷地,它只不过是扭曲、隔开了这样界封形式的次元支控力罢了;可另一方,却似乎还有一种类似的力量,与这边所产生的次元形态体,相予抵消了开来……” “另一方?!在这道空间当中?!”却率先觉察到了此刻千凌殿内的情形,他难以确定、甚至妄下定论,面对缇鲁奇拉的疑问,他只得这般说道: “嗯。所以这才是为什么……我的左手,会忽然之间就松懈掉了这样的支控力,从而受伤了啊。我想,这忽然之间转变的一切,应该都跟那个叫做‘千凌殿’的地方,颇有渊源罢?!” “‘千凌殿’?!您说的,难不成是现在……阿洛柯尔·诺格所在的那道殿落吗?!”缇鲁奇拉诧然不已,毕竟未曾阻止那位凌羽氏族的人类青年,此时此刻他的情形,却似乎仍旧不为二人所知晓。但是…… “很难说,小缇……”他却忽然之间沉寂住了原本畅然的心绪,此刻变得淡漠了一番。那神情,仿佛就像是惋惜一般,令人惆怅不已: …… “因为我现在,似乎已经感受不到阿洛柯尔·诺格生还的气息了。他就像是忽然之间消失在了这道空间当中一样……” …… “是吗……”缇鲁奇拉更是无言以对。毕竟,“飒翎契”意志的传承者,这个时候却悄然无声无息,他也只觉心生恢惘。这个空间当中能够继承“循之转轮”意志的掌控者,已然是寥寥无几。 但说到寥寥无几……话音未落的他,这个时候却展露出了一番格外惊诧的神情,面对缇鲁奇拉,看着脚下——那道殿落处的方向: “不过,似乎还有两个不怕死的家伙……现在还在那个地方。我能够感觉到,可却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两个不怕死的家伙……”说到这里,万念俱灰的缇鲁奇拉,此刻却不由双眼一亮:“难道,是空烨和索拉?!!” “空烨?”提到这个似乎令他熟悉的名字——曾经从这“甄灵幻种”的口中所提到过的不凡之人的名字、然而对于其印象却也始终都在那一手非凡举作上的名字:“你说的……可是那瞬杀‘契使之影’于无形的加尔萨利·空烨?!” 杜曼的疑问,从中似乎带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诧。毕竟可要知道,能够直面“封渊神契”契使并以压倒性的攻势溃退其势之人,在这世间,可谓是寥寥无几。更别提那看似平凡、却已然奠定了一番非凡经历的人类了。然而面对这一点: “说来话长,虽然小缇所述的一切,您仍旧是半信半疑;但是,事实却恐怕正是如此!在萨鲁奇亚森林中所发生的一切,小缇一个关键的字眼,都不敢隐藏甚至欺瞒您半点……主人!”缇鲁奇拉却并未隐藏任何予以隐瞒的言役,毕竟相对于杜曼的缜密心思,他知道怎样做才能够将糟糕甚至麻烦的事情,诠释得简易明瞭,好似置身迷宫之中——那随行标记在了分岔道上的记号一般。 对此……他却并没有停下——那接下来所要解释的关键: “萨鲁奇亚·马格纳斯的‘极天逆术’……相比于现世任何一类的循合之术、甚至弦离之术来说,具备将其转换甚至融合其中的形态构造,转以攻击甚至防御,强化自身还是弑杀敌方,毫无疑问,都是更胜一筹甚至无与伦比的能力与秘术!而作为他门下唯一的弟子,加尔萨利·空烨之所以能够瞬杀‘契使之影’,其原因与‘极天逆术’的攻击形式,也是有着一定的关联的!” “关联么……”紧握了握沾染着自己血渍的左手,缓缓地将那把乌青圣剑驻回了剑鞘之内,他不禁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同时,望向了身下云层下方——那道仍旧泛透着谜般气息的诡异殿堂之上,甚至也看了看周边……这成群地因由他而已趋崩坏、裂解一二的空间角落,这一切诡异、实在有些过于强制了一番的情形,他那沉冷的心境,不觉间竟感到了几丝惊惶。 这道空间……迄今为止除了他外,究竟还有谁在默默支配着此处的一切呢?对此,他仍旧还是抿住了嘴,片刻不由辗转: “受‘逆界’时间的掌控器具——‘方阡晓镜’所影响,从而衍生出了‘逆界分格症’所导致的许许多多精神层面扭曲的恐怖人格……你的意思,马格纳斯正是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形,从而才会自行创练出了‘极天逆术’的吧?可以说,这类术法,虽说是抗拒不同‘人格’的支配而显现,但实际对于封渊神契‘时’之契使的力量,却也起到了一定性的克制作用!这么一来,此情形出现在了加尔萨利·空烨的身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怕……这都是他过于诠释自身信念、从而贯彻到底的一种陌生的坚持吧?仅因为不服于溃败的未知,所以并不想……就此而放弃掉自身从头到尾这样走来的意志。这就是人类……口中所一直宣扬着的‘精神层面的领域’么?” “咳呃~……哼哼,‘精神层面的领域’?在这世间……渺小而又……卑微的存在么?!”然而这个时候…… 那位原本落败于压倒性的攻势,甚至几近周折、早已支配不住自我的……“奥隆迪亚之主”。这个时候,居然重新站立起了身来,以另一道崭新的姿态,面对着此刻面前——那对在他眼中看似并不平凡、却也很不合理的“主仆”。 “‘圣天使’阁下?”缇鲁奇拉惊讶不已,毕竟在杜曼这道“时空崩坏”的攻势之下,任何人都不可能还保持着完好无损地姿态,重新呈现在他的眼前。但对方却证实了他“错误”的推断:“想不到在‘封空之刃’的支控力下……您竟还能够保持着姿态重新站立起来,释放‘止界’,令下方的纷争战乱演变成了不可收拾的僵局,您做这一切的意义所在,又究竟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向我提问……你这‘高贵的下等畜生’,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面对缇鲁奇拉的疑问,克洛德却只是轻蔑地笑了笑道:“区区人类的暮水氏族,渺小之至,又岂妄想能够支配这个混沌的世界半点?就连那个污秽的东西,都已经被吸入了次元引力的界封当中……那里可是无尽的虚空哪!谁知道里面等待着溃败者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们……呵~” …… “终究是逃不出‘虚空’的手掌心的!毕竟‘空’的真正含义所在……杜曼·刚雨斯,相比于我,你或许要更加明瞭也说不定呢。” …… “啐——!”杜曼却同样轻蔑地……向着他的方向吐了一口痰,道:“‘卑微圣界的渣滓’……真以为自己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得蒙自己那侥幸、光洁的‘高贵光环’所赐么?呵~……被‘强者’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家伙,到头来还真是愚笨成疾!即使被玩弄得遍体鳞伤、不分东西,却也仍旧只得像个可怜的玩具一样被玩弄着、无从支配任何事情。” “你说什么……”杜曼的挑衅,顿时便不由使他再度恼怒了一番。然而面对,此刻那已确凿无误的现实地…… “‘止界’的力量……现在可是已经削减、就快要消失了呢。但愿你已经发现了这一点,现在准备乖乖地把东西给交出来了罢?!否则我说过的……就算是追着你这条狗的尾巴后边走;最终,我也定然会让奥隆迪亚的血,染遍整个‘时空界’!” 可哪知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