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构画通道

空间通道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前后只约一刻钟，洞口又无声无息消失不见，彷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赵恒能看见那组成通道的法则阵纹分散，符纹轨迹一变，空间通道自然不复存在，可实际上，符纹并非立刻消失，变化之间同样蕴含某种玄妙，对赵恒而言，过程的玄奥丝毫不逊于整体阵纹。 直又过了半小时，赵恒从感悟中回神，意犹未尽地仰望天空道：“真可惜，维持时间太短，还好，听说每天都会出现几次，总是有机会再碰上。” 想着，发现地面有几具尸体，赵恒刚才未曾分神他顾，不知详细情况道：“他们是血族吧，精血有没有不一样呀？” “没精血呢…”袁汝雪朱唇微噘，把刚才的情况告知他，然后道：“我们顺便再找找血族试验一下好不好？” “有这种怪事？”听闻详情，赵恒登即暂放空间之事，兴致勃勃道：“当然要试验啰，走” 芸蓁道：“那应该要怎么试呀！” 赵恒想了一下道：“我们先各杀一个试试，看情形是怎么样再说。” “要是真的能杀死血族就提升功力该多好。”芸蓁无比憧憬，想到这里，她完全理解血族为何那么喜欢来巨神星。 “哈哈五个，刚好一人一个，嘟嘟、青玥下次吧！”赵恒神识何等厉害，不一会儿就找到五名躲在树上的血族中、下位星士，虽然他们的气息极度隐敛，但赵恒强过他们太多，轻易就能感知他们与人类不同的气息。 诸人未曾隐踪匿迹，直接跑到血族躲藏的树下，促狭地抬头朝上看去。 “咻”五名血族见状立知曝露，他们倒也不笨，没人主动迎战，不约而同提劲蹬足跃往隔壁树木。 古瑜首先出手，跟上次一样释放震波，一根法宝飞针随之刺穿一名中位星士额头，对方只是露出满面惊恐，身如木偶，毫无动作就葬送性命坠地。 阎烨飞身截向一名中位星士，那人受震波影响，外放的罡气烟消云散，但中位星士真气应能运动部份，面对阎烨却也没做出任何反抗，同样一脸恐惧地丧命摔了下去。 另外三名只是下位星士，一名几于同时被芸蓁一剑诛杀，两名多活一秒，怪的是他们也没反应，真气失控，身体也能动呀，他们却像中了定身术，僵硬的掉到一半被赵恒、袁汝雪罡气击毙，全死得如同儿戏。 “我怎么没感觉。”芸蓁期待地等了好几秒，屏气凝神没察觉半点能量，郁闷的嘟起小嘴。 赵恒、袁汝雪互视一眼，纳闷地摇头道：“我们也没有。” “我有，比上次少，但确实是有。”古瑜神情无比奇怪，扭头望向还没说话的老公。 阎烨苦恼地紧皱着眉，哭笑不得道：“我…我好像有又好像没有，感觉应该是有一丝丝，但太少，少到我也不敢确定。”顿了一下，他扫视血族一眼，跑过去一一解剖，沉吟道：“他们还是全没精血、精气，或许主要问题是出在瑜的身上，受过震波就会变这样。” “这叫什么怪事呀！”赵恒挠挠头道：“算了，再继续试，下次换嘟嘟、青玥、阎烨你们出手，嗯十几公里外就有四个，走吧！” 血杀场潜伏的血族不少，人尚未动，赵恒神识一扫便又找到目标，众人快速在草尖上飞驰，几分钟后便杀到血族人身边，二话不说，三股攻击分取三人。 “砰”一名中位星士不及应变，当场被嘟嘟幻掌爆头。 赵恒侧首一瞥，古瑜会意轻挥玉手，一根飞针旋即贯穿那个没人选的血族额头。 阎烨气发淡薄红芒镇压中位星士对手，剑锋直取其额，对方血色罡气触及炎罡竟如春雪遇烈阳，毫无抗力地瓦解，持剑之手莫名一软，惊恐暴喝，仅是勉强闪过一剑，阎烨剑式反手再斩，霎时砍断血族脖颈。 青玥能发挥两成力量，对手还只是中位星士，尺长风刃凌厉地劈上血族，顿时带出滴溜溜的血珠。可惜，血族身法矫捷，左闪后仰避开要害，血珠只是肩头的皮肉伤，小家伙远不如阎烨干净俐落。 “咻咻…”青玥大感没面子，炼药师的对手都转眼毙命，你才喷出几滴血是在笑我吗？当下一怒释放千百风刃交错绞杀，快、密、强，硬是叫血族挡不住、闪不得，起码要受重创。 “飒飒飒”孰料，血族见势危急，毅然决然施展保命异能，身躯乍然变成三只约十厘米大的血蝙蝠自风刃细缝中窜出，迅疾若电分三向逃离。 这招化身血蝠乃是血族的种族天赋，三只血蝠只要逃出一只就能保住性命，当然，不是没有代价，施展后会元气大伤，修为起码要掉下两成，血族不是危在旦夕绝不会施展。 血蝠速度、灵活度比之人身更强一筹，漫天风刃急遽回旋追击已然难伤血蝠，裂风青芒尽皆落空。 “嘎”青玥不禁发出气急败坏的怒鸣声，全力向其中一只追去，自己两成力量可比阎烨一成强很多，却是杀得慢又被逃走，丢脸丢大了。 “砰砰”嘟嘟见状随意挥臂，幻掌倏闪帮小妹把两只血蝠打成血雾。 第三只血蝠也没能逃出多远，青玥本来就擅长速度，实力又远高于对方，仅仅追出百丈便截住血蝠，无穷风刃再一次笼罩对方，铺天盖地，不留余隙。 “嗤砰”血蝠攻击、防御远不及人身，闪没两下就被一道小风刃扫到肉翅，身形一偏再也躲不过风刃包抄，毫无抵抗力被爆发的风刃炸成碎末。 青玥低着头飞回来，如果它是人，脸蛋铁定已羞得红通通。 大家倒也没取笑，而是瞧着三具血族尸体，语带讶异的道：“差好多喔！” 那些尸体肤色差别非常明显，初亡之时，嘟嘟杀的血族尸体仍保持几分血色，精气也还很浓，阎烨、古瑜所杀的人则肌肤枯败，完全看不出他们是同时间死的。 阎烨凝神感应体内真气，眉宇尽显奇色道：“我的功力也会增加，而且增得不少，起码堪比服用“百元丹”了。” 百元丹为提升功力的上品丹药。 “这么多？”古瑜诧然惊呼，自己的提升可少多了。 赵恒摸摸下巴朝阎烨、古瑜道：“看来血族的异常是与你们有关了，只要你们有动手，血族死后精血、精气就会消失，八成是被你们吸入己身，而且阎烨的罡气好像能克制对方，碰到他便立刻令他罡气崩溃，真气也为之紊乱，跟古瑜的震波异能很像，血族反抗能力降低七成以上。” 芸蓁浮想联翩道：“血族有化蝠异能，古瑜你们本体是金蝠，你们远祖会不会是同族呀！” 赵恒、袁汝雪若有所思，虽然两种蝙蝠差很大，但确实会让人想到一块儿。 阎烨摇头道：“我们也是在巨神星才知道有血族这个种族，实在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不过即使有关，我们恐怕也是天敌的关系。” “嗯说的是。”众人一想也点头认同，同族哪会杀了对方吸收精血、精气。 古瑜微微苦笑道：“而且很可能是我们被追杀的天敌。” “呃…”众人愣了一下，跟着苦笑点头。 的确，现在看来是蝠灵族克制血族，但有一点不能忽略，就是双方的生育能力。 据说血族生育力不输人类，基础寿命长达三百岁，理论上来讲，他们的人数绝不会比人类少。 蝠灵族的生育力则差到不行，阎烨、古瑜结为夫妻数千年仍无子女，他们可不是不想生孩子，而是无法怀孕，瞧蝠灵族的稀有程度，再能克也克不赢人海战术呀！ 再说，血族杀了蝠灵族或许也能提升功力，就像血族精血对人类同样有用。 芸蓁沉默片刻又有疑问道：“对了，前一次阎烨怎么无法确定有没有提升功力？” “走继续试验不就晓得了。”不懂没关系，试到懂就好，不，这种好事不仅要试到懂，更要试到不能提升才行。 他们这一试，血族自然是要倒大楣，仅一小时就有数十名星士，甚至一名下位星宗死在阎烨夫妇手中。 实战也证明猜测无误，蝠灵族能很大程度的克制血族，震波、罡气都能大幅降低血族的应变与力量，同级间都能削弱对方五成战力，更厉害的是能让对方无法化身血蝠逃跑，古瑜对战那名下位星宗也只用百招就解决了。 提升功力的效果同样没错，他们杀了血族便能提升功力，增幅与对手修为息息相关，同级者大约能获得对方两成功力，低一级少一半，比血族吸人类血液的效果还强一大截。 不过，他们也发现诛杀血族提升功力具有严苛的限制。 首先是要亲自动手，而且不能有他人协助，像古瑜先施展震波制敌，阎烨再动手击毙对方，那么对二人的提升效果就微乎其微。 最奇怪的是，别人连威吓都不行，如阎烨本身能轻易诛杀血族中位星士，但赵恒先表现出力量震慑血族，血族身体、实力皆未受影响，阎烨杀了他同样吸收不到能量。 消失的血气则像是直接变成自然元素，血族尸体旁元素力会增加一些，各种元素力都有，似与血气扯不上边，诡异得叫人无法理解。 不理解，大家也懒得多想，全将之归属于某种法则运作，宇宙中神奇的事太多，很多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硬要探究到底只是自寻烦恼。 短短一小时，阎烨爽得几疑身在梦中，找到的血族泰半是中位星士，他击杀对方的提升幅度还是满大的，功力提升又不需丹药的消化时间，原本他的功力才上位星士中期，仅用半个小时就疯狂飙涨至星士巅峰了。 而且击杀血族的神奇能量并未就此失效，接下来，那股血气能量又不断为他淬炼、巩固真气，竟匪夷所思的强化至突破边缘，比任何丹药都还好用。 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大境界壁障已不能靠血气能量突破，自从达到临界点后，阎烨又击杀数名血族，身体却再也感受不到能量产生了。 “少爷，我功力已达极限，应该是无法再吸收那股能量，我完全察觉不到有能量出现在我体内了，唉”阎烨彻底确定本身情况，愁眉苦脸似乎很无奈。 见他在那边哀声叹气，芸蓁气不打一处来，忿忿不平骂道：“你这还不满意，一小时就提升半级，天底下有谁比你快的呀！” “嗯”袁汝雪紧搂赵恒胳膊，樱唇微嘟、楚楚可怜，很受伤地点动螓首。 本以为自己吸收血脉能量，数小时提升一级的记录无人可破，结果才保持半年就被阎烨破掉，半小时提高四、五成，半小时再把真气凝炼至极限，作梦都没这么夸张呀！ “哈哈真有趣，你这王级血脉反而变提升最慢的，说出去没人能信喔！”赵恒嬉笑地揉揉袁汝雪脑袋，再问阎烨道：“你现在服用破障丹有可能突破吗？” 阎烨自信满满点头道：“少爷，我感觉功力已处于临界点，相信不难突破，如果这样还突破不了，我恐怕一生也无望晋级星宗了。” “好，你好好调整状态再冲关。”赵恒大喜取出破障丹给他。 一行人也不另寻他处，直接就地驻扎。大家聚在一块儿，战力超级强大，即使血杀场并非安稳之地，阎烨也不曾受到任何干扰。 赵恒随意于方圆数百米内绕来绕去，以神识、眼睛、身体、心灵感受无所不在的空间波纹，起先还慢慢走，不久后绕行速度却愈来愈快，甚至快得难见残影。 他发觉一件事，空间波纹不断变化，自身位置再疾速移动，感受到的空间波纹竟更加奇妙，似紊乱、似模糊、似规律，无论是哪一种，对赵恒的领悟都有所帮助。 毕竟，赵恒并非从波纹中领悟法则，他需要的只是一种启发，点出他干坤演化一时未明之处，再乱再模糊，对别人毫无用处，对他却是无比宝贵的财富。 第二天，阎烨服下破障丹，一口气冲破境界壁障晋升为星宗，由服丹至突破，前后不到两分钟，比他之前预估最好的情况都还轻松。 “你突破了？”古瑜檀口微张，难以置信，当初自己可是鼓足力量冲了半小时，累个半死才成功晋级呢！ “是…是呀，呵呵”阎烨呆了一会儿，看着老婆发出傻笑声，昨天神奇的突飞猛进半级，至少省了自己千年苦修，今天憋足气要冲关，结果第一步就轻易冲过去，他自己都觉得像做梦。 “哼把你美得咧！”古瑜俏皮地耸耸瑶鼻，扭颈甩头作不屑状，脸蛋却满是笑意，又期待地道：“对了，你有没有异能呀？” 阎烨沉默半晌感应本能，欣然道：“有，我也感受到我本体能发出震波，看来这是我们的种族异能没错了。” “还好，没猜错。”古瑜芳心悄悄松了口气，不然自己有，老公没有，那就郁闷到家了。 “好极了，走继续狩猎去，你应该再吸收能量就可以巩固修为了。”赵恒开怀笑道：“呵呵希望极限能高一点。” 阎烨、古瑜自是点头附和，虽然血气能量目前似无限制，不过他们也没人认为真能永无上限，否则只要有个强大主子或长辈看护，蝠灵族无后顾之忧，击杀血族提升修为根本没难度。 事实上，蝠灵族吸取血气能量的确不能无限提升，他们每一级只能靠吸收血气提升半级功力，如果几级没吸收过能量，提升幅度则能累积得更大。 当然，不可能累积两次半级变一级那么夸张，但也没仅累积真气量那么少，阎烨、古瑜修为高深至此才初次吸收，所能提升的幅度自然少不了。 赵恒很快的为往后行程做出规划，三大修炼方向各排出时间来，一者是自己感悟空间法则，二者是为袁汝雪施展巽风法则助她领悟，三者是帮阎烨夫妇找猎物。其中，找血族的时间是花费最少的，不是不想为他们费力，而是怕会把血族杀光。 赵恒神识太厉害，他们对决血族的效率又高，不晓得血族那边是何作法，所谓细水长流，为免出现没血族回去，对方害怕不敢来的情况，他们每天只会少数猎杀血族上位星士或下位星宗，一时找不到才会多找一些中位星士。 时日在诸人充实的修炼下度过，赵恒半个月内又发现五次空间通道，远远有所感应就在它形成前赶至，从头到尾全心感悟，加上空间波纹促进法则提高，干坤界边长竟是拓展了五、六十米。 “空间符纹、法则之阵，真是奥妙无方，变幻不息似乎从未重覆，组成的法则却始终未改。” “原来如此，在法则演化下，空间符纹早已与之相融，无论如此变化，本质仍不会更改。” “哈哈法则成阵，阵演法则，其实皆相同，空间通道只在一点，细微如丝纹，玄意瀚虚空，共通无垠宇。” 赵恒多次沉浸于空间通道感悟终有所得，双手构画玄奥，虚抱身前，赫然在双掌间开出一圈黑幕，居然跟空间通道一样能看到对面。 但它们还是有一点不同，赵恒的通道短得几能忽略，说是通道还不如说是窗户，黑暗边壁连十厘米都不到。 “啊那…”芸蓁好奇地探头一观，惊见一艘战舰在对面，吓了一大跳叫唤道：“姊姊快看，那是不是球球？” “真是球球…” “耶进到球球号里了。” “哗是我们房间门口。” “好厉害，我摸到了。” 袁汝雪他们闻言全凑上去瞧，眼见对面景象一变再变，伸手进去还能碰到球球号墙壁，大惊小怪叫成一团。 赵恒缓缓收功，通道闭合无踪。 袁汝雪玉脸充满惊喜问道：“你学会空间通道了吗？” “算学会吧！”赵恒笑了笑又摇头撇嘴道：“不过我只能施展皮毛，能够连通的距离连瞬移一成都不到。” 袁汝雪闻言没半点失望，抱着他手臂柔情安慰道：“没关系，你才刚学会而已嘛，练习熟稔一定会有显着进步的。” “啵” 赵恒亲了口娇妻嫩滑玉颊道：“练习前先试试能否把符纹刻在物品上辅助我感应与施展，等等喔！” 言毕，赵恒身影凭空消失，同时在球球号自己的房间现出身影。 “球球，把这附近的金属软化，我要施展空间法则尝试画出符纹。”赵恒掀起球球铺设好的云绒毯道，当然，直接运劲雕刻也不难，可那样硬来很像是在伤害球球。 “好了。”球球即刻回应，地面金属一片平滑，丝毫看不出变化。 赵恒身形倒悬于空，空间法则尽凝心神、汇聚指尖，手指触及地板划动，竖、横、点、钩、挑、旋…形成缕缕细纹。 慢慢的，地板上纹路愈来愈紧密，每一丝、每一纹皆蕴法则之力。 然而，地面纹路愈多愈密，法则之力反倒是搅成一团，画愈多消散愈快，没几分钟就只剩混乱无比的细微凹凸，空间法则已抵消得干干净净。 “这样不行，我不时刻控制法则之力，要把它留在外物上，法则之力必需更加精粹才能办到。”赵恒沉思良久后想通不足之处，身形一闪回到血杀场。 “大坏蛋，你到哪儿去呀，话也不说清楚就跑得没影了。”他一回来，袁汝雪就捏起粉拳朝坏老公身前打了一记害羞骂道，只是那份拳力能否打死蚊子都是问题。 “呵呵我去球球号试…”赵恒挠挠头解释一番，需要修炼的技艺又多一项，修炼方法却大增书生气息，手上常常会多出纸本，拿着笔在上面画些没人能看懂的符号。 实际上，赵恒也看不懂自己是写啥东西，他只是遵循空间法则的轨迹画出符纹，练习将法则之力彻底融入符纹，只有彻底融合，符纹间的波动不会相互影响，那才能刻画到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