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冷笑一下，抓起旁边那个她买来的绿色花瓶，狠狠的摔倒了地上，“砰”的一声响，“你再给我叫一下试试看，你知道吗？我要中考了，你知道吗？上次你差点杀了我，说起来你为了什么？钱，你嫁给我爸不就是为了钱吗，所以想要拿到你的钱，就别在我面前鬼叫。”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敢这么说话，我很吃惊，她比我更吃惊，她没想到我竟然敢反抗了。 她对着我吼着：“原来你是这么邪恶，原来你早就想要那么家产了，你不要脸，你……”听着她那一句句撕心裂骨的咒骂，我才明白，原来人就是这样，如果她讨厌你，不管你做什么，她都觉得恶心，如果她喜欢你，你再恶心，她都喜欢你。 我对这个家庭彻底的绝望了，只是一个人趴在了地下室那张小破木桌上静静的看着妈妈的照片然后渐渐的坠入梦乡。 窗台上的那盆水仙花，是否在今天已暗香盈袖。 冬天的阳光将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也许有一天，你会看见世界对你微笑。 也许与一天，你会看见你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 今天是周六，我是不需要去上学的，但是我摸了摸书包，奇怪，怎么我的笔没有带回来，难道忘在学校了，要知道我只有一支笔啊！我后妈的心思你们还不懂，这一支笔可以用一个学期的。 我赶紧换好衣服准备去学校，凭我和门口老大爷的关系，进去一定不成问题，我赶紧走了出去，后妈她们还没醒过来，我也不想管她们，我知道她们恨我就是恨我，不管我怎么做都是坏的。 我也没有讲客气的拿走她钱包里的十元钱去买早饭，她要恨我就去恨吧！我也不管她的态度了。 我走出了家门，并没有轻轻的关上门，还是板上的，反正老爸不在家，你要整我，我还给你留情面吗？可笑。 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学校门口，看门的老大爷看到我热情的打了个招呼：“叶允啊！怎么今天来学校啊！” 我只是笑一下说：“东西没拿而已，可以进去吗？” 他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说：“不要让别人知道哦，进去吧！” 我嘿嘿一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这个老大爷对我真的很好，这个世界是相对的，这个世界有恨你的人，自然也会有爱你的人，因为恨你的人去恨世界，就是对不起自己所爱的，与爱你的人。 我走进了校园，校园真是格外的清静，偶尔有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我看来还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啊！从来没有变过。 很快，我走到教室里面，趴下了身子看了看抽屉，果然那支笔静静的躺抽屉里，我拿着放进口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没丢啊！ 我正准备离开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音乐声，听曲子到是像《命运交响曲》，今天怎么学校会有人呢！我也没多想，最近碰到的奇异事件太多了，我也没怎么去多想。 不过，曲子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头开始晕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感觉到一阵波动正刺激着大脑。 可恶，这曲子有问题，我强忍着疼痛，捂住了双耳，可一点也没降低疼痛，我想起来了陈锌然的话，难道这个就是暗行者？我闭着眼睛，用自己内心的声音遮掩住那首亡命曲，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果然这样效果好多了，头也没有那么炸的痛了，我靠近曲子发出的教室时，猛然睁开双眼。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那件空旷的琴房中只有一架黑白相间的钢琴，周围的一切都是摆设，而……在……那架钢琴上……竟然……没有人……只是一双手漂浮在空中弹奏着钢琴。 没有身体！只有手！那手十分的纤细，看的出是一个女子的手，你要我的心情怎么平静的下来，恐惧！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天哪！这种暗行者让我怎么对付。 我双脚颤抖着，不知道是走好，还是进去干掉她好，我连她的身体都看不到，还去干掉她？别做梦了，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能出来帮助我啊！不管是谁，帮帮我呀！ 突然，《命运交响曲》停了下来，空气一片寂静，我已经大汗淋漓了，早知道这样，明天再来拿笔啊！我此刻能听清楚我心跳的规律，“砰砰”“砰砰” “既然站在了外面，为什么不敢进来呢！守望者。”里面一个甜美的女声传过来，我才不管她的声音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完蛋了。 我正准备逃跑，在这种时候逞英雄，除非是脑袋有病，我一直信仰着一句话：“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刚抬起右腿准备跑时，一首《亡灵序曲》传了过来，我马上捂住脑袋在地上打滚，可恶，一听到这种曲子，我就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知觉也开始变浅淡，她要是想干掉我，随时可以。 《亡灵序曲》是魔兽世界游戏的音乐，我们班几个超爱打电子游戏的经常拿MP5外放这首曲子，可真正在这里弹出时，你会明白它为什么会叫亡灵序曲，连灵魂都可以灭亡，更何况脆弱的人呢？ 我实在是想集中注意力爬起来，然后憋住一口气跑掉，可是，我根本就做不到，这种头晕目眩的感觉，真的令人难受。 人往往在最危急的时刻，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出来，我将力量集中在了右拳，已经尽力避免音乐对我的干扰，一拳向着琴房的门打了过去，“砰”的一下，门倒了下来，我也没管动静有多大，只知道，在门倒下来的那一瞬，音乐声也随之停止。 “呼”“呼”“呼”我大口的呼着气，刚刚那音乐令人窒息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感受着徐徐的威风拂过，镜头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一个大特写，是我的眼睛，明晃晃的，像一片湖。 我既然已经恢复的意识，就没什么觉得可怕的了，我再次将视线转到了那座诡异的琴上，琴上的那双纤细的手依旧放在那，只不过这回是一个完整的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如果连这个人我都不认识的话，那我真的可以拿块豆腐板死我自己了。 她不就是我们学校的名人“李莉”吗？那个所谓的音乐天才，她那精致的面容，怎么也不能和那些暗行者混为一谈，但是我从小就知道一句话： 那些天使般的面容下都是隐藏着一张邪恶，狰狞的面孔。 是那么可怕，那么的令人畏惧。 永远不要被表面的一切蒙蔽了你的双眼。 气氛十分尴尬，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你要我一拳朝面前的一个女生打过去？不管她是不是暗行者我都没有这个勇气。 她还是先开口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守望者吧！”她的语气十分平和，我听不出任何敌意，就像同学之间正常的交谈一样。 我点了点头说：“虽然说是，但我是个废物守望者，我根本保护不了别人。” 她“噗哧”的一下笑了起来，“那你告诉我，保护一个人需要什么？” “保护一个人需要什么？”我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想回答“力量”但这个答案总有点感觉不对。 她似乎能看出我想什么，她摇了摇头说：“不是力量，而是信念。” “信念？” “对，是信念。”她抬起头仰望着天空，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 “杀了我吧！” “什么？”我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她竟然说出这种话，她就算是暗行者也不会这么说啊！，台词应该是“让我杀了你吧！”她是不是弄错了。 她没有向我解释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我确实是个暗行者，其实暗行者也不是天生的，暗行者也是人类，只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因素，渐渐堕落成了暗行者。” 我好奇的问着：“堕落吗？我看你挺好的啊！” 她没有点头，“我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情，你又怎么能体会呢！而且你心地太善良了，要是换成其他暗行者，也许你早就送命了”她用着那纤细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也知道这点，要是其他暗行者，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在我看来，暗行者都是邪恶的人，可今天看到李莉，我对暗行者又有了新的认识，不管是什么职业，都会有善良的一方面人，也会有邪恶的一方面人，就算是我们守望者，也会有邪恶的人。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按道理说杀掉她是我的使命，可是我的使命真的是这样吗？ 她跟我说：“你知道吗？我前几天上网查到的得了先天性的心脏病的过几天就会死了，我也觉得无所谓，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弹奏一首曲子，我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暗行者看过，但是我知道我弹奏的曲子会伤害人，所以我一直就没有弹奏曲子，但是今天在我生命的最后一阵，弹奏出来的曲子却伤害了你，说起来，我真的恨自己，恨暗行者啊！” 我愣住了，先天性心脏病对于我而言这个词就是魔鬼，我是看到它断送了一个母亲的生命，一个孩子的未来。 琴房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安静，嗖嗖的风声像是在叹息。 我低着头对她说：“对不起！”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这个穿着白衣素裹的女子，我真的很内疚，也许在她身上，我看到了妈妈的影子，什么所谓的暗行者，守望者在我心目中也没什么意义了，守望者只是守望着和平的那一类人，像李莉，我已经把她当成了守望者，而暗行者，则是破坏这个世界，带走人们最珍贵的东西的那一类人。 我早已经决定，自己一定要除去暗行者，是心志上的暗行者。 李莉看着我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她也笑了笑，然后看着窗户外那湛蓝的天空说：“小时候，我常常喜欢看着天空，因为它很大，我没见过大海，所以看着天空常常幻想着自由，我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从小就被逼迫着练习各种音乐，我虽然很渴望自由，但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知道有一天我的家庭在一场大火中全部烧毁。” 我听到之后，心里想着，原来她的命运也很悲惨，与我一样命运悲惨的还有很多人啊！ 她接着说：“我从此之后开始抱怨世界，渐渐的成为了暗行者，然后我才明白我一弹奏曲子就会有人死亡，虽然我被别人叫做什么音乐天才，我听了很痛苦的，我前几天才知道自己患了先天性心脏病，准备趁今天没人时最后演奏一首曲子，结果遇到了你。” 我红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别人生命的最后一首曲子别我给搅了。 “我…………” “你是个傻瓜。”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头一看，一根黑色的触角被陈锌怡抓在我的身后，如果她没来的话，刚刚我可能就……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守望者竟然有这么笨的，如果刚刚你没来的话，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干掉他了。” 看着她的面孔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我笑我自己是个白痴加傻瓜，我真的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陈锌怡并没有对我抱怨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真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