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色的世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麻木的前进，可是，我真的在前进吗？ 一个恍惚间，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河，河上有一座桥，桥前放置着巨大的石碑。 “河名忘川，桥名奈何。” “奈何桥上不见你，我独饮孟婆汤”我的嘴巴没有动，却可以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如果我死了，那么，那座桥上应该有着一个人在等我吧，那个让人忘却一切的孟婆。 桥上是有个人，可是却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 她不老，没有皱纹，相反，她看起来很年轻，很美。是什么样的美呢？ 一种的模糊的美，无法的看透的美，当我觉得自己看清她容颜之时，下秒后却又发现完全不是我想的那样。 雾里花，水中月。 她坐在桥中，面前放置着八仙桌，桌上摆放着瓷做的酒壶，酒杯，是为我准备的吗？ “你来了”意外的淡漠，却有着熟悉的气味。 我认识她，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认为，但或许，我真的认识她。 “恩，我死了？” “你认为呢？” ……为什么现在女的都这么难缠？简单的一加一的问题，她非要给我弄出第三个选择。 “这是孟婆汤吗？” 精巧的瓷壶里，散发着诱惑的味道，勾引着人的味觉。 “孟婆下海去了，冥府里再也没有孟婆汤了。” 挽袖，举壶，向下45度，倒出，液体顺着壶嘴流进了布满花纹的小酒杯里。 “要喝吗？”她的眼中，仿佛产生黑色的漩涡，我的灵魂被慢慢吸引进去。 她在等我。 “有副作用吗？”三聚氰胺事件后，我开始对任何食物，饮料抱有质疑态度。 “……不含任何添加剂。” 哈哈，看来地府也不是那么的固守，他们也在跟着人间在进步吧。 我拿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好酒！” 杯里不是孟婆汤，只是一杯酒，一杯珍藏千年的佳酿。 “你走吧” 面前的桌子，酒壶，酒杯统统不见，女子挥手对着发呆的我下了逐客令。 其实，我很想走，人对陌生的地方总是有不适应性的。但是我不知道回去的路啊，于是我坦然的站在她的面前，用我勾魂的双眼，暗示她带我出去吧。 一秒钟，两秒钟，我挤眉弄眼了好久，女子却熟视无睹，她自顾欣赏湖边的未开的彼岸花，不再多看我一眼。 “花美，人更美，可惜，花是千年一开的彼岸花，人是万年不笑冰山美人”如果有扇子在手，我觉得我可以扮演的更纨绔一点。 “再不走，你就回不去了”女子依旧未回头，却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天啦，虽然说死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解脱，但蝼蚁尚且贪生，何况吾呼? “大姐啊！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凄绝些，好吸引出女子的母爱，可我忽略了一个事实，这女子显然没有分娩过，又何来母爱呢？、 安静，窒息的安静。 百般无聊下，我在地上画起了圈圈，一圈，两圈，三圈。大圈套小圈，小圈饶大圈，圈来圈去圈的我有种死了拉到的冲动。 也许是我无聊至极的缘故，我体内小宇宙开始爆发，巨大的冲击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那磅礴的气势，终于惊起了女子的注意，哼，别以为你是鬼我就怕你，我的小宇宙爆发的时候就连沙加也难逃一死的。 “羊癫疯？” “……” 致命一击，这就是人类和鬼的差距吗？第一次交锋我失败了，我集聚半天的小宇宙居然这么轻易的被她瓦解，我不甘心！ “昆仑，你调皮了，以前的你死板的要命，看来你的灵魂已经被完全的洗涤了吗？” 昆仑，是在说我吗？可我叫书漠啊，难道我现在不在地狱，而是在精神病院？呀，或者，我才是疯了？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疯了？ “你的眼里又开始悲伤了，下人间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女子语气生硬起来，仿佛在生气？ 天啦，我一定做梦！对，我一定是在做梦！我恍然大悟，一定是刚才剧烈的撞击让我的大脑受到损伤，才做出了这样荒诞的梦。 不行，我要醒来，伊人一定急坏了。不可以让她哭泣，不可以。 当我做了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又走回了死胡同，我要怎么才能醒来呢？ 如果找不到醒来的方法，我就这么睡一辈子吗？ 植物人！！！我微妙的想起了这三个字。天啦，我情愿死了，也不想这么半死不活成为家人的负担啊。 我一定要醒来！！！ “小鬼，告诉哥哥，我究竟怎么回去”失去耐性的我，不再对女子那么客气，如果眼前有镜子的话，那么我一定会被此刻双眼中的杀气所震慑。 她只是淡淡的扫了我眼，却还是无动于衷样子，难道这个女子是我的心魔? “何处来，何处去，昆仑，你浅薄了。” 浅薄……啊，原来我浅薄了……那我就浅薄到底吧。 老实说，打女人是不好的，所以我只是打算吓吓她，我想当我拳头举起的时候，她一定会瑟瑟的求饶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世界上一个怪物样的楚伊人就够了！为什么她也这么强悍？ 难道因为中国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 总之，即使在梦中，我也被人修理的很惨，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主角吗？这不是我的梦吗？ 如果这是我的梦，为什么我还如此的狼狈。 额，对哦，世界上还有种梦叫噩梦，我现在一定是在噩梦中。 我颓然倒地，累啊，算了，无能为力了。 “你叫什么？”失落后，我自暴自弃的和女子搭讪起来。 “玄女” “那你做出来的汤叫玄女汤？” 无视我，又无视我，太不给哥哥面子了！ “昆仑，回来吧，不要追逐她了。” 又开始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虽然玄女的语气很哀怨，让人忍不住想去答应，可我真的不知道在追逐谁啊。 前女友？不会啊，我忘的差不多了。 伊人？怎么可能，虽然她很美，但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不对，什么叫回来吧，我能回哪去？鬼界？啊，头痛！！ “唉，时间要到了，下次再见时，也许你就想起我是谁了。” 女子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拉到桥边，然后双手努力一推~ 我靠，不至于吧，下面可是忘川河啊，我不会游泳啊！ 我双手不停的扑腾，但身体还是不住的往下沉去，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几口水，也不知道现在的样子多么滑稽，唯一知道的是现在的我一定在不停的翻着白眼。 我要死了！！！！！！ “昆仑，你喝的不是忘却前世今生的汤水，而是掺加了三生石碎片的玉液，当你记一切的时候，会恨我吗？”玄女看着水面渐渐恢复平静，可她的心却起了波澜，他的灵魂，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昆仑哥哥。 他不再会摸着她头，为她戴上花朵编制的帽子。 他不会再在夜空下，吹奏起熟悉的曲调，哄她入眠。 一切都是天意吗。 天威难测。 只是，还是想要，想要回到从前啊，那就逆天吧。 “小白，走吧，他们追来了”玄女身边出现一只白猿唧唧的围着她叫。 玄女双手结印，奇怪六芒星阵出现在她的脚下，然后她整个人开始慢慢消散在奈何桥上。 仿佛，从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