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要求

夜渐渐深了，人群也渐渐的散去，戏台上，戏子渐渐散去，资深的听客会沉迷于这场戏中，久久不能忘怀。舞台上也是如此，风雁南已经离开好久了，台下还有人端着酒杯，抿一口酒，慢慢的思考，回味着这场戏，回味着这支舞。 “今晚舞姬很尽兴呢。“一个路人说道。 “是啊，你也看得出是吧。“另一个人回答道。 “是啊，有时总感觉她有种收着跳的感觉，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今晚，我感觉，她好像要把自己全部的舞蹈都跳出来，把自己的形体展示得最为美好。我是这样觉得的。“那一个人说道。 另一个人点点头，说道：“嗯，三天后再来吧。” 那个人答道：“嗯，三天后再来” 如果说京城的名角总是有办法吸引戏子如痴如醉的话，风雁南也差不多跟他们一样了，现在，每三天来看一次风雁南的舞，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习惯。 “啪啪啪。“风雁南刚走进房间，殷少伤对着她轻轻的鼓掌。 风雁南有点娇气说道：“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如女孩子的房间。“ 殷少伤故作不解，笑道：“在我脑海里，风雁南一直是男的，只是在今晚，她恢复了女性而已。“ 说完指了指旁边的床上，说道：”里面那个公子来了好久了，你怎么不说他。“ 风雁南惊觉道：“里面还有人？苏老板自诩这栋房子里有八十位守卫，现在你们一个个呆在这里，你让他们，情何以堪。“ 殷少伤摊了摊手，说道：“这只能怪他们办事不利了，我可是一个都看不到。“原来殷少伤在进来的时候，早就将所有的人都击晕，叶玲玲进来的时候，才这么畅通无阻。 这时，叶玲玲走了出来，风雁南走了过去，牵起了她的手，笑道：“你怎么来了。“ 叶玲玲笑着说：“来看我的好徒儿啊，现在你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没想到，那天晚上说了个火凤楼，你真的就跑这儿来了。“ 风雁南笑了笑：“这还要多亏我落哥哥啊，要不是他跟苏老板谈好了判，我还没那么简单就在这跳舞呢。“ 叶玲玲看了看四周，说道：“寒少爷呢，怎么没见到他？“ 风雁南郁闷的说了声：“他不喜欢看我跳舞，就没跟过来了，他应该还在风声楼吧。“说完，看了看外面。 落尚寒正好，跟着她四眼相望。当然，落尚寒在树丛中，风雁南看不到他。 叶玲玲摸了摸她的脸，说道：“没事的，他在。“ 叶玲玲对着外面的树丛，笑了笑，落尚寒还以一笑。继续默默的看着风雁南。 然后走向殷少伤，看了看风雁南，说道：“你还没介绍，这位公子，是谁呢？“ 殷少伤忙站起身，左手放在胸前，说道：“在下殷少伤，凤凰山庄少庄主“ 叶玲玲看着他，说道：“殷公子你好“ 殷少伤回道：“你好，敢问小姐大名“ 叶玲玲回道：“我叫叶玲玲，叶尚书是我的家父。“ 殷少伤不解道：“叶小姐怎会跟风雁南认识的？“ 叶玲玲讲述了几个月前与风雁南相识的那个晚上，并且那三个月的学舞的事给殷少伤知道，说道最近她闲着无事，就出来闲逛。一路听人说火凤楼的事，便知道肯定是风雁南，于是，就在此等候他们。 叶玲玲忽然神色一转，对着风雁南说道：“你还记得，风声楼的情况吗？“ 风雁南忽然被问了这么一句，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叶玲玲说道：“你对我说过，风声楼有意将楼主之位传与给你，而你，是否还记得，你为女儿身这件事。” 风雁南知道了她想讲什么了，默不作声，听着她说道。 叶玲玲说道：“你虽以青纱遮面，并且不说话，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你呆在着越久，他们就会记得你越久，哪天你在外面被别人认出来了，你叫你爹如何是好。“ 风雁南似乎没想到这些，她以为青纱还有不出声，便能帮她掩盖住她的身份。 叶玲玲看着她，说道：“收手吧。我真的为你好。虽然你的舞姿真的很漂亮，但请你想想你的使命，你的家族。“ 殷少伤看着她，心想：“真不愧是尚书之女，思想就是比别人长远。“ 风雁南一时语塞，这两个月在火凤楼，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快乐。 一时之间，她忘记了风声楼，她忘记了那个晚上风满月喝醉后的哭泣，她也忘了这一个月，帮助她不走漏风声的，在背后默默注视的眼睛。 是的，她沉迷于此。 她沉迷于那种众人为她前仆后继的感觉，她沉迷于成为天下的中心，她什么都忘了。 “给我最后一场，这场之后，我一定不再跳了“风雁南忽然说道。 叶玲玲盯着她，没想到她竟会如此沉迷于舞蹈，当初自己教她，究竟是对还是错。 那个夜晚，在众人中，她会一眼看到风雁南，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女子，跳起舞来，一定能迷死很多人，她只想证明她的猜想，便教他跳舞。现在，她猜对了。只是，她想到风雁南对她说起过的家事，还有她肩上的重担，她便不忍心，让风雁南一直沉迷于舞蹈。 毕竟，带她走进这条路的，正是叶玲玲。 “叩叩叩“风雁南敲开了苏绫的房门，走了进去。 苏绫还是身着黑色罗沙裙，她是个生意人，这时她更是一个女人，妩媚多姿，皮肤细腻紧致，嫩如鲜奶，她的发丝，每一根都是乌黑的。这样的她，真的让人很怀疑，她是不是年过半百。 “有事？“苏绫抬起头看了看她，问道。 风雁南说：“我想跳完最后一场，我就走了。“ 苏绫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活招牌，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可是跟我说，以我的人脉财力，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风雁南道：“不是的，我想回去了，我在这里也已经一个月了，这个月我很尽兴，苏老板你也赚了不少吧。“ 确实，这一个月所得，比之前一整年火凤楼的收入还多。 风雁南说道：“刚才我的朋友说得很对，我不能在这样沉迷下去。“风雁南有点忧伤的说着。 苏绫看出了她的不舍，说道：“要不这样吧，你长时间来一次，好不好“ 风雁南看着她，想了想，说道：“两个月，我每两个月来此一次，月的十五，我就来此登台。“ 苏绫皱了皱眉，“两个月，这太久了，要不，一个月来一次吧！“ 风雁南笑了笑，说道：“苏老板知道我家住风声楼，据洛阳也有小些距离，一个月来一次，我这个月就在骑马中度过了。“说完摇了摇头。 苏绫皱眉：“说道，好吧，如你所言，两个月，希望你不要反悔“ 风雁南笑了：“苏老板，这一个月来，我可曾让你反悔过。“ 苏绫也笑了说：“没有“ 而后，火凤楼对外宣称舞姬生病，她只能两个月登台一次。 人们无不叹息，怨天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世间的仙女。 这时后来人作词，对舞姬的描述。 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我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舞姬后来，成为了洛阳的一个神话，这已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