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交往

“你跟他同班？” “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她们接连对我炮轰。 呃呃？我不停地向齐准投射求救表情，可是他都不理我！齐准就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跟那个叫林烈的大叔讲话。 “我跟他同班，但是我不是他女朋友，只是同学。”我用双手挡在前，用力的挥。千万不要再误会我了，我不想再来一次。 齐准！救我！ “我是你学姊喔，大你两届，我今年毕业了。”凌小爱拿了个橘子给我。 “谢谢”我接过橘子，疑惑的看着她，“学姊？” 她的身高，应该还没有150吧？她的脸蛋，应该还在国小生阶段吧？她的声音，真是稚嫩的不像话，尖尖的，一听就像小孩子。总拓来说，真的很不象是高三毕业生。 “怎么，你怀疑呀？只能叫我学姊，我讨厌那个名字。”凌小爱学姊目光一紧，此刻的她有种大姊头的味道。 “哦，学姊，我知道了。”我听话的点头。 “还有我哩！我是范雨菁，也算你学姊之一喔！不过你叫我菁菁就好了”她的脸蛋鼓了起来，红红的，是属于可爱型的。 “嗯，菁菁学姊好。”我嘴上听话的回应，眼睛却一直往齐准那看。 齐准、齐准！快来救我！ 我快不行了，好久没被一堆人围住，这种感觉好恐怖。 “附带一提，她的绰号是麻雀。”小爱学姊指着菁菁说。 “吼！干嘛又说那个啦！你的绰号是小矮人我都没说了，你反倒说起我来了！”菁菁气得横眉竖眼。 “你再说一次？” “吼，好啦，麻雀就麻雀。”菁菁嘟着嘴认命。 这、这就是朋友吗？ 可以不避讳的说话，可以骂来骂去却不计较，可以自在的聊天、打闹。我的周围弥漫着轻松的气息，这是我一直希望的，可以参与聊天，可以说说笑笑 这是齐准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至于那个“莫须有”先生，你可以当他不存在。”小爱指向坐在角落的莫倠峳，颇具警告意味的眼神。 “干嘛？我不说话也不行啊？”莫倠峳顶着一头很炫的七彩发色，瞪了小爱学姊一眼。“你弄丢了我的讲义，我还没跟你算帐！” “哎呀吵死了！”小爱挥挥手，一脸不耐。 “小姑娘，来喝点饮料呗！”林烈先生对我亲切的微笑。 “哦，好，谢谢你。”我愣了一下，连忙接过饮料。他刚刚，叫我小姑娘？ “话说我们烈哥，他是台湾正宗台客始祖，很好笑的！他讲话是古文挟带台湾国语，他本人才二十岁，外表却像二十五岁。”菁菁学姊说道。 “偶哪有，姑娘请别乱说。”烈哥皱眉瞪了她一眼。 有。真的有欸！好好玩。 我笑了出来，“你们都好有趣。” “欸，叶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小爱学姊笑着说。 “呃？”我呆住。 “是呀，真的很好看，要多笑喔！”菁菁学姊捏了捏我的脸颊，“多笑的话，我就介绍我的男朋友给你认识。” “卖假！明明就是自己想炫燿！”小爱学姊吐槽。 “我哪有！” 看着他们，有种莫名的温暖，从心底缓缓涌上心头。这就是所谓的友情。 我没去深思齐准带我来这的用意。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去思考，而是因为我突然变得很忙碌。 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他们，他们却对我一点也不陌生。起先我以为，如果他们知道我的情形后，会像班上的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但是他们没有，他们早就知道了我的情形，甚至还为我忿忿不平。 一个晚上，我跟着他们跑来跑去，又认识了一堆人。 比较重要的角色有三个。一个是菁菁学姊的男朋友，叫骆允默，是个温文儒雅的男生，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男生，那么亲切又有礼貌，对学姊满是包容、纵容的感情，即使是在眼镜下也遮盖不住。 另一个是莫倠峳，跟我同年，自然也跟齐准同年。学姊们说，他跟齐准不对盘，即使现在小爱学姊在跟他交往，两人几乎每天都会遇上，但就是半天对不上一句话。 因为莫倠峳也是校园传说之一，抽烟喝酒打架样样来，记过就跟吃饭一样，跟齐准是同一挂的。他是学期中的时候才转过来的，跟齐准两个头对头，自然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不过他们双方秉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精神，所以才能到现在还没引起风波。 要不然，训导处一定会很忙！ 最后一个是个神秘的人物——林焕臻学姊。听说她很美，这在学校里就听过了，虽然她今年毕业，但她的名号还是无人不知、无人敢忘。一个冰山校花，却十八年来从没交过男朋友，理由是：没有人能真正的掳获她的芳心。 她住这里，跟烈哥住在一起，是烈哥收留她的，至于其中的原因，学姊们都投以暧昧的笑给我，一句话也不多说。 她通常很晚才会回来，所以我想我是没机会见到她了。 以上的这些都是热情的学姊们硬告诉我的，我什么都没问。我只能说，她们真的太热情了。 “我们哪有热情！”吃饭时，菁菁学姊挟了一块排骨给我，边不平的反驳，“你的身分特殊呀，这些你早晚都该知道，早点知道不是比较好？” 我还有话要说，她们每次都喜欢讲这些怪怪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对对对！”小爱帮我盛了碗汤。 怎么我觉得有点像在丑媳妇见公婆？嗯，我又胡思乱想了。 其实我本来没有要留在这里吃饭，可是以我的能力，实在挡不住学姊们热情的光芒。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齐准的那句：“留下吧！” 我就昏了头，什么都无所谓。 “叶子，发呆咪？紧吃汤呀！”烈哥亲切的道。好不容易才让他不叫我“小姑娘”，只是他的说话逻辑还是有点难懂。 “谢谢。”我对他微笑。也许是因为烈哥年纪比较大，像个哥哥，让我有一种家人的温暖。 “齐准，你不帮叶子挟菜吗？”小默学长一脸无害的笑容。 “”齐准扒饭的手停了停。 “对呀，帮一下啊！不要害羞！”菁菁学姊咬着鸡腿说。 我完了。这样齐准会生气吧？ “不用啦，菁菁学姊，我自己会挟。”我从早到晚没说过几句话，但现在不冲出来说是不行的。 更何况，我又不是没有手。 我整颗心不知道为什么的仆仆跳。看着齐准面无表情的脸，我多怕他接下来的动作。 会翻桌吗？ 就看齐准迅速的丢了个豆腐到我碗里，再度自顾自地扒饭。 然后，全桌的人都呆掉。 “哈哈哈哈哈哈——” 不要再笑了啦，我只想找洞钻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 救命啊，我怎么那么容易害羞啊？ 看着学姊们倒在沙发上，抱着肚子狂笑的画面，我突然间好想上吊。只不过是因为齐准挟了块豆腐给我，然后我太过惊讶，把饭碗摔破，那块豆腐也名正言顺的成了烂掉的尸体，真的不能吃了。 我的脸急速发红，手忙脚乱的想去捡碎片，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整桌的菜有一半都被翻了出来，来个大合绘。 齐准的汤还被我弄洒，整件校服都湿了。他现在正在清洗。 而我呢？就在这里看着学姊们狂笑的样子发窘。 “好了，别笑了啦，咱们叶子也不是故意的呀！”烈哥总算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 我的天！我非要那么丢脸不可吗？ “哈哈哈哈哈——”小爱学姊擦擦眼角的眼泪——笑出来的，艰难的开口说：“没没办法啊！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欸！哈哈哈哈齐准一定没想到，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挟菜给别人，还会搞得自己一身湿哈哈哈哈” 很好，现在我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这下子我完了，齐准一定讨厌我了。 听到开门声，我知道齐准已经从浴室出来。但我不敢看。 “怎么样？齐准，有被烫到吗？”因为小爱跟菁菁学姊已经笑到无力，所以只有小默学长去关心齐准的“伤势”。 呜呜，我不敢看、不敢看。但是，又莫名其妙的担心。吼，我真是笨得可以！ “没有。”平静的语调。 呃？好像没生气欸。 “那就好。”小默学长真是温柔，声音也是那样好听。 也许是有了前言做后盾，我渐渐鼓足勇气，缓缓地抬头，偷偷瞄向齐准的方向，只要他没受伤就好，至于他要发脾气的话，我还可以接受。 结果，却只见小默学长对着我微笑。齐准呢？ “叶子。”有只手拍了拍我的肩。 “啊！”我猛地回头，手旋即被牵起。 “有割伤吗？”齐准轻声问。 “唔，没有。”应该吧。我愣愣地盯住自己被齐准牵着的手，心跳莫名又加快。这种感觉不是一般，不是我平时怕陌生人的感觉，也不是厌恶。 “那我送你回家。” “呃好” 五四三二一呜，我还活着，好感动。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大侠发火了，难道说他终于决定修生养性？这样也好，我觉得这样的齐准比较适合他自己。他已经够受人瞩目了，不需要再多添加外在的威力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