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对街车道上，几名男子的枪口对上商楫，距离已是射程范围。 　　龙亦然一惊，迅速地朝商楫跑去，一碰触他的身体赶紧将他压倒在地，同一时间枪声大作。 　　避过一阵枪火后拉起商楫，将他往月色方向推进：「跑！」 　　转眼，那些男子也追了上来，持续对他们开火。 　　居然敢在虎曜门的地盘动手。 　　龙亦然感到奇怪，已射程距离来讲，对方应该很容易得手，但这些人似乎不是真要他们的命。 　　眼下没时间让他多想，自己身上又没武器，连想反击都不行。 　　及时，在裡头的赤影听到枪声赶了出来，一把拉上商楫往后一扔护在自己后头。 　　就在同一时间，龙亦然中弹，红色血液涔涔而下。 　　「亦然！」突来的冲击让他倒了向前，商楫赶紧扶上他。 　　赤影猛地对上那些人，后头也赶来不少虎曜门的枪手。 　　那些男子倒也识相的撤离而去。 　　「亦然，没事吧。」赤影赶紧上前问到。 　　按上左肩的伤势说道：「死不了…」 　　「先进去再说。」 　　「…赤影，要见我的人是谁？」龙亦然还是感到有哪边不对劲，太不寻常，在月色门口被狙击，就像是算好他会过来。 　　不过还没等赤影开口，龙亦然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的同时，银白色跑车停在对街车道正好入了龙亦然的眼。 　　「呵呵…原来。」龙亦然一怒：「你到底想怎样。」 　　「别太生气，只是想让亦然兄知道自己的处境而已。」 　　好你个葛青，看样子早就摸透他的底，才排这个局。 　　「亦然兄的命现在还很有价值，不过亦然兄应该没忘记下午我说过的退路吧。」葛青乍似提醒实為威胁的说到。 　　「你敢就试试看。」 　　「我当然不敢，亦然兄身手了得，我自认斗不过，不过碍事的东西总得想办法除掉，你说是不是，不过你若肯重新考虑合作一事，情势就不一样。」 　　龙亦然越听越火大，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宰了葛青。 　　行动比想法快了一步，抢过赤影手上的武器，人已冲向葛青。 　　拉近距离后，猛地对银白色跑车连开数枪，直到弹药散尽才罢手。 　　葛青必定是仇家太多，车子的防弹玻璃倒是派上用场。 　　葛青将车子开到龙亦然旁，作了个要他听电话的手势。 　　龙亦然不甘愿的把电话拿起，葛青满意的说道：「忘了提醒亦然兄，下回就不止是这样，我等你消息。」 　　看著银白色车子越行越远，龙亦然怒到极点。 　　「冷静点。」白髮医生安抚著说到。 　　堂堂虎曜门老大竟然被威胁，叫他怎能静的下来。 　　「去查，我要知道所有跟葛青有关的事情。」龙亦然暴怒的说著。 　　「知道了，倒是今天这事，我想还是要让薛叔他们知道。」敢威胁虎曜门，赤影也很恼，尤其这事又是在月色发生，还被对方摆了一道，让他把龙亦然叫了过来，这口气说什麼也要讨回来。 　　「痛痛痛痛」龙亦然毫无形象的哀叫著。 　　「都已经在缝了才喊痛，你是神经错乱阿。」赤影大感不可思议。 　　「最近虎曜门的财务是不是有问题？」 　　「没有阿。」赤影不懂龙亦然怎麼会这麼一问。 　　「那為什麼…连麻醉都不帮我打！」瞪著后头的白髮医生。 　　赤影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白髮医生一掌打在伤口上，逕自解释道：「身强体壮的，打什麼麻药，浪费资源。」 　　「不要虐待伤患！」龙亦然吼叫著，他向来对医生就没好感，对他而言医生都是虐待病人的暴力份子。 　　「好了，下次这种死不了人的伤别找我。」白髮医生收了线，又打上一掌，便开始收拾东西。 　　「……」龙亦然吃痛却不敢再吭声。 　　目光一转，打量著房间内的一切，没头没脑的说上一句：「月色是不是该重新装潢一下了。」 　　「神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赤影不懂他怎会突然有此一说。 　　「跟鬼肆联的俱乐部比起来差多了。」忍不住想起那顶级的好酒。 　　恍然大悟，赤影怒道：「你去宰了叶沁，比较快。」 　　「老头子先走一步了，没事别再找我。」 　　「李伯伯，等一下。」龙亦然唤住他，旋即说道：「珊儿的事…我想还是让龙亦擎知道。」 　　白髮医生看著差点成了他女婿的龙亦然，似有含意的笑著：「好、好。」 　　「什麼事情？」一旁的赤影好奇的问著。 　　看著白髮医生离去的背影，龙亦然低头像是鞠躬。 　　「亦然～～～」娇嗲的声音将龙亦然从思绪中拉回。 　　一名身材嫚妙，笑容甜美的女子正踩著三吋高的高根鞋朝他跑来，心疼的看著龙亦然。 　　「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痛不痛？」女子担心又不捨的检查著，却没发现自己的手正压在伤口上。 　　「一点都不痛。」 　　「呿」死爱面子。一旁的赤影忍不住嘖声。 　　女孩一回头瞪上赤影：「都怪你，害亦然受伤了。」 　　赤影无法反驳，确实是在自己的地头让他负伤。 　　「小嵐～有没有想我阿。」龙亦然一手拦上女子的腰，轻柔的说著。 　　「当然想阿～上次你还叫人家早点过来陪你，结果一来你就不在了，害人家好失望～」名唤小嵐的女子嗲声嗲气的抱怨。 　　「上次阿…」都要怪那该死的商楫。 　　「不管！你要补偿我。」 　　「妳要我怎麼补偿啊？」捧著女孩的脸，在她耳边说著。 　　「今天…」女孩眼珠一转，吻上龙亦然：「不准走。」 　　「咳咳…」赤影故意乾咳，想引他们注意：「不打扰你们，我先出去。」 　　正在甜蜜的二人根本已经完全无事赤影的存在，赤影早已习惯的逕自离开房间。 　　「看样子亦然今天是不回去了。」赤影搔著头自喃说著。 　　想到商楫还在另一间房间，只好暂时充当保鑣把他送回去。 　　商楫一见到赤影紧张的问到：「他怎麼样？」 　　「没事。」虽然看商楫很不顺眼，但他还知道事情轻重：「倒是你，我先送你回去吧。」 　　「那亦然呢？」 　　「他今天不回去了。」 　　「我去找他。」 　　「喂！别去。」赤影挡在门前，阻止著。 　　「他是不是伤的很重？」亲眼看见龙亦然中枪不禁让他胡思乱想。 　　赤影一翻白眼，暗想那人正在风流快活。 　　「他没事，好的很。」 　　「那就别拦我，我有事找他。」倏地将赤影推开，朝龙亦然所在的房间走去。 　　「你不能去，回来。」赤影追了上去，要是让他这麼闯了进去，自己肯定会被宰。 　　可惜二间房间的距离太短，赤影还来不及阻止，商楫已经冲了进去。 　　在看到床上的一双人影，商楫整个愣了。 　　想自己為先前的事内疚，尔后又為他的伤势担心，而他竟然窝在温柔乡，自己什麼也不是，不禁感到悲哀。 　　因那人的闯入，床上的人停下动作瞪大了眼，一时怔愣著。 　　「别打扰他们。」尾随跟上的赤影赶紧把商楫推出去，随手便要将门带上。 　　「啪」一声，商楫一手已扺在门上，眼神已是愤怒不平。 　　看商楫一副想找麻烦的样子，赤影拉住他：「做什麼！」在他面前发什麼少爷脾气。 　　「放开…」语音未落，一挥手已打上赤影。 　　没想到商楫会这麼乖戾，赤影只能挨上一拳退上几步。 　　「商楫！」龙亦然火怒的唤著那人。 　　「龙亦然！」商楫也气恼的瞪上他。 　　商楫赤红著双眼，情绪几近失控，什麼内疚什麼担心全都忘了，恨不得把这个人杀了。 　　龙亦然全没了耐性，今天是他的倒楣日吗，好像全世界都跟他过不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女子知道龙亦然是真的发怒，拎起一旁的包包，吻上他说著：「亦然，我先走了～别气坏了哟。」 　　赤影扯上商楫，要他适可而止。 　　商楫反倒将赤影推了出去，用力的将门甩上。 　　「叫你出去是没听到吗！」最该出去的竟然还在眼前。 　　商楫低著头，脚步仍未移动。 　　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发什麼癲，现在也没那个耐性跟脾气容忍他。 　　龙亦然拗起商楫的手，往门外一扔。 　　但商楫并没让他这麼做，就在龙亦然碰到他的同时，猛地将他推开，赏了他那张好看的脸一拳。 　　「碰」一声，龙亦然硬声撞上一旁的壁柜，在外面的赤影感觉到屋内的动静冲了近来，看见嘴角掛上一抹鲜血的龙亦然，视线旋即对上商楫，但却被他几近疯狂的神情震惊。 　　「出去，这是我跟他的事。」龙亦然的声音很冷，让赤影不禁发寒，也不再多说退了出去，商楫顺手将门上了锁，不想再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