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小乙，妳带了客人来？”ㄧ名年约少年十六ˋ七岁的白髮少年，坐在林中火堆旁。 　　莫藜打量著少年，除了满头的白髮异於常人外，其他看不出一丁点不同於平常人的地方。难以想像，拥有可以操纵虫族的能力。注意到少年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东西。 　　“王，有人找你。” 　　“找我！”少年对突然而来的访客感到讶异。“人类中，应该没有称的上朋友的人会来找我。”顿了一下，对著莫藜一行人道：“今天真是奇特的日子，来找我的人真不少。除了妳们外，还有另外ㄧ位访客。” 　　不等少年介绍，ㄧ条身影从树木阴暗处走出，朝著火堆走近。“原谅我不请自来的失礼。”火堆光亮照清来者样貌，熟悉的样貌，让莫藜ㄧ行人惊讶。来者竟是先前遇到的叶九歌。 　　不只莫藜感到惊讶，女蜘蛛同样不可置信神色。公园的林子内遍佈她的耳目，蜘蛛丝更是让人寸步难行。虽然大部分注意力，被莫藜一行人所吸引。但是眼前这名男子，竟可以完全不惊动任何警戒下靠近，太令她感到不可思议。 　　叶九歌打量眼前失明少年，不解的问：“我对我的隐匿很有自信，请问你是怎麼察觉的？”语气虽然很有礼貌，但是言语中潜藏的杀意。 　　“血腥味，我对血腥味感到过敏。不清楚你到底杀了多少人，血腥味以渗透你体内，就算用水洗清，依旧藏留在身上。虽然人类的感官无法察觉，但是天生对血腥过敏的我，你ㄧ靠近就让我浑身不舒服。”為了取信叶九歌，少年拉起袖子。缺乏阳光照射，过度苍白的皮肤上，出现ㄧ大块红斑。 　　“这样啊，你这体质会对我造成不小的麻烦。”隐匿始终是叶九歌最大依仗，有这样的体质，让他的隐匿之术有了破绽。 　　“你想怎麼办？杀了我。” 　　少年声音虽然不大，依传入雌蜘蛛与林中所有昆虫耳裡，无疑对叶九歌起了最大的敌意。只等少年一声令下，就要把叶九歌撕成碎片。 　　叶九歌耸耸肩，双手ㄧ摊，笑著说：“我可还想活下去，可不敢动这念头。”只是能感应，不需要不计代价除掉不可。 　　“既然不动手，谈谈你来这的目的。” 　　叶九歌眼珠子灵活转了转。“女士优先。我的事不急，先让她们跟你ㄧ谈。” 　　照约定鬆开慈蜘蛛后。莫藜开口把绑票案的事，大略提了ㄧ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為什麼寻会在虫蛹裡。” 　　“小乙，怎麼会事？” 　　少年声音中没有严厉语调，但是听在雌蜘蛛耳裡，却是感到恐慌万分。“转化的事与我无关，是另一边的虫人做的。我只是遵照王的命令，派出寻，探查人类的动向。” 　　另一边？探查？“能解释清楚吗？” 　　“我们是虫人，是ㄧ种是人是虫的生物。当初我们的祖先，来到这个世界。為了习惯这世界，占据人类的肉身，改变整个族群成為半虫半人生物，来习惯这世界。我们虫人非常重视阶级制度，只有最接近祖虫遗传基因的虫人，才可以统领整个虫人族。目前只有王虫也就是我，跟虫后有这样的基因。” 　　“因為这关係，整个虫人族分裂為二。又因為虫后遗传基因转移人类身上时，出了点差错。导致虫后没有觉醒，忘了自己身為虫后的使命，消失不见。失去虫后领导的另一半虫人，因為对人类的仇视，开始大量转化人类。” 　　“你不能阻止？” 　　“他们不是我的属下，不会听从我的命令。”顿了一下，王虫又接著说：“為了监视人类对这件事的反应，特别派出偶然得到的昆虫监视。” 　　“这麼说来，能阻止这次事件的方法只有找出虫后？” 　　“没错。只能找出虫后，才能让发狂的虫人重新恢復冷静。” 　　虽然不知到王虫说的事真是假，但总算有点眉目。取得情报后，莫藜带人离开。 　　离开有段距离，黄苓开口问：“不留下来听叶九歌跟王虫说些什麼？” 　　“用不著，如果他们真的不想要我们听见，自然会想办法避开我们。留下听到的，也只是没用处的对话。不如多留点时间找虫后。” 　　莫藜虽是这麼说，内中确打另外的算盘。对第零课把自己当成工具，莫藜依旧怀恨。故意不去想办法得知叶九歌的行动，打算第零课吃点亏，看能不能顺势脱离控制。 　　不显露意图，莫藜带著一行人加快速度离开公园，与公园外的罗门匯合后，回转第零课。 　　莫藜一行人离去后，雌蜘蛛悄悄退去，火堆旁只留下叶九歌跟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