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阿玛尔纳会议－Ladies' power

　　‘还真是冷清的场面啊。’ 　　镜头拉远，艾瑟儿带着法安等人（莎乐美也在其中）和帕特里克（包括约瑟和欧文）在皇宫广场碰头，送行的人除了雅歌塔王妃与其侍女外，只有一位法老的书记官。 　　侍女们掩嘴窃笑，约瑟暗暗踩了艾瑟儿的脚──结果当然是换来一记白眼，至于帕特里克等人则是不动声色，默默地在一旁罚站。 　　王妃伸手拥抱自己的孩子，帕特里克僵硬的接受母亲的拥抱，在昨夜的偷听后，他对母亲的尊重已经完全破灭。‘保重，我的孩子。’王妃的声音听来有些哽咽。 　　但艾瑟儿现在无瑕注意到帕特里克，法老的书记官正在对她长篇大论的啰唆场面话。‘杜克总督，您知道您是埃及史上第一位女性总督，陛下对您的期待也非常高……（以下省略５０００字）……’就在艾瑟儿快要拔剑砍人时，书记官从腰带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法老特别交代要给你的。’书记官递过信，压低声音。‘陛下交代，如果遇到麻烦，尽管使用别客气。’ 　　‘请代我转达谢意，书记官阁下。’艾瑟儿将信收入衣服暗袋，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币塞到书记官手上。‘将来还请阁下多多关照。’ 　　书记官不愧是在官场打滚多年的老官僚，不动声色的接过藏好，朝艾瑟儿行礼。‘那么，祝总督一路平安。’ 　　艾瑟儿接过法安手上的马缰，轻巧的跃上马。‘看什么看？没看过女人骑马啊！’她瞪着目瞪口呆的帕特里克和约瑟吼道，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 　　女士们笑得更厉害了，只有雅哈平静的将马一一交到这两位倒楣的男士手上，顺便用眼神安慰他们……没关系，久了你们就习惯了。 　　所有人都上马后，艾瑟儿注意到还呆站着的莎乐美，对喔！她不会骑马嘛。‘欸，约瑟，你跟她一起骑吧，她不会骑马。’她指着莎乐美对约瑟大喊，约瑟瞪着眼，要是被神殿那批老鬼看到风神官和个舞姬共骑一匹马，法老的议事殿一天之内会被弹劾的奏折塞满！ 　　‘约瑟的身分不方便吧，我来好了。’还是帕特里克懂得体谅好友，跳下马往莎乐美走去，就要将她抱上马时，莎乐美后退了几步。 　　帕特里克回过头尴尬的望着我，茵莉亚和雅哈对视一眼，眼神变得了然。‘小姐。’两人向艾瑟儿眨眨眼。 　　艾瑟儿瞪她一眼，这女人怎么那么麻烦，亲王那种垃圾也值得她这样守贞。‘算了，我就委屈一点吧，帕特里克，帮个忙把她抱上来。’见莎乐美还在犹豫，艾瑟儿声音又上升了几度，只差没拍桌了‘大小姐，我可抱不动你，不跟我一起骑就拉倒，不勉强。’ 　　在这样的恐吓下，莎乐美也只有乖乖屈服，任由帕特里克将她抱上艾瑟儿的马，她紧抱着艾瑟儿的腰，不敢往下看。 　　真没用……艾瑟儿摇摇头，她最讨厌这种女生了。‘欸，帕特里克，我们来比赛，看谁可以最快到达迪雅˙艾巴哈利的城门！’ 恶从胆边生，艾瑟儿心里起了个捉弄她的念头。 　　‘谁怕谁啊！比就比！’帕特里克没注意到雅哈和茵莉亚直向他着急的使眼色，策马来到艾瑟儿身边，火红的曈眸闪烁着好胜的光芒。 　　‘好！这可是你说的，输了今晚的宵夜你请！’艾瑟儿大笑，扬起手上的金柄马鞭抽打，马疯狂嘶鸣着向前狂奔，很快的就把所有人丢在身后。 　　‘啊！太狡滑了！’帕特里克见被先下手为强，赶紧挥动马鞭疾追上去。 　　‘…………你们小姐常这样吗？’约瑟一脸无言的问。 　　法安干笑，茵莉亚摇头叹气，只有雅哈冷静的回答。‘大人，您还有得学的。’ 　　一行人跳上马，得先阻止这种无聊的比赛才行，不是为了已经被吓个半死的莎乐美小姐，而是他们预定在天黑前到达迪雅˙艾巴哈利，万一那两个冲动的家伙迷路了可就糟了！ 　　※※※※※ 　　因为两位恶劣人士的比赛，再加上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苦命人们，他们打破 　　前人的纪录，在太阳下山前就到达迪雅˙艾巴哈利城。（以下简称迪雅城） 　　‘啊哈哈哈哈～你输了你输了，今晚的宵夜你请，本大小姐非吃垮你不可！’ 　　当天迪雅城的城门守卫们全都目睹了一生中最诡异的景象──一身潇洒戎装的少女正很没气质的把脚踩在一个摔个狗吃屎的青年头上，青年龇牙列嘴的瞪着少女哇哇大叫。‘不算啦不算啦！艾瑟儿太卑鄙了！眼看快输了竟然攻击我的马！’ 　　守卫们无言，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时，后方的救兵总算赶到了。 　　‘帕特里克，你趴在地上做什么？’欧文第一个跳下马扶起他。 　　‘呜呜呜呜……她欺负我啦！’帕特里克委屈的叫道，还不忘对着艾瑟儿指手画脚。‘她眼看快输了就抓起莎乐美小姐朝我丢过来……我为了救人只得赶快冲上去……没想到莎乐美小姐会把我撞下马来……’帕特里克委屈极了，英雄救美要付出的代价怎么这么大啊！ 　　‘那莎乐美小姐没事吧？’欧文问。 　　‘我用身体掩护住她，只受了点皮肉伤。’说到这个帕特里克的精神就来了，死里逃生的莎乐美此时正坐在一旁的地上瑟瑟发抖，看来她这段日子都站不稳了。 　　‘…………你想弑主吗？’约瑟陷入极度无言状态。 　　‘我在为民除害。’罪魁祸首的某人翘着鼻子，得意洋洋的回答。 　　‘…………说得也是。’没有惩罚也没有一顿狂骂，站在一旁的侍卫狂汗，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帕特里克，可以走吗？’欧文想搀起他，但他摇摇头，硬是自己站起身。 　　‘这点小伤我还不放在眼里。’刚刚丢脸的举动让王子殿下暗暗立下要挽回尊严的誓言，如果还让人背真是太没面子了！ 　　艾瑟儿冷哼一声，甩过头走向城门，不理会一脸委屈的某人。 　　茵莉亚搀起腿软的莎乐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进城，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皆打扮成一般结伴旅行的游人模样，守卫看了他们的通行证后很难得的不加以为难，这种游人一天内会来好几批，更何况快下班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姐，今晚我们要在迪雅城过夜吧。’茵莉亚问。‘不去见见迪雅城总督？’ 　　艾瑟儿丢了记白眼过来，你白痴啊？‘是不是王子出巡就得搞得大张旗鼓？太引人注目反而看不到民间疾苦。’听她这么说，雅哈轻咳了一声，茵莉亚的表情变得古怪，一向冷血无人性的小姐会说出这种话？！ 　　其他人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除了帕特里克，他正四处张望，寻找再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发誓要一雪上次跌个狗吃屎的耻辱！ 　　他的运气很好，当一行人经过某条暗巷外时，一声怪异的尖叫声划破空气传来，差点没把耳膜震破。 　　帕特里克眼睛一亮！啊哈，英雄救美的机会又来了！ 　　现在的他只一头热的要去救他所谓的“美人”，没注意到……女人的尖叫声绝对不可能这么粗糙…… 　　‘站住！’艾瑟儿瞪着他拔腿往暗巷跑去，只得赶快跟上去，一边追上他一边叫道。 　　‘当然是去解救陷于困境的平民啊！’想出锋头还硬掰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虽然这是每个政治家都该有的素质……但现在不是培养的时候！ 　　‘去你的！给我死回来！’艾瑟儿大吼，拔出腰间的短剑就要往他射去。 　　其他人只有苦命的跟在他们身后跑，对于大病初愈的雅哈而言，今天的跑步量远比她一生中跑的还多！要不是茵莉亚拉着她跑，恐怕她早就横尸街头了！ 　　很可惜艾瑟儿为民除害的义举（？）还没达成，帕特里克已经跑到案发现场（？），正准备把坏人一个一个踢飞时，眼前看到的事实让他当场愣住。 　　照传统剧本所写，应该是一个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一边无力反抗坏人欺负一边等英雄来救……（这就是做为一个美女最重要的责任──帕特里克主观认定） 　　但眼前的黑发少女不但眼泪没掉一滴，还一脸无所谓的坐在一“叠”男人身上仔细观察指甲有没有刮伤，脚有事没事就往下面男人的脸上踢两脚，听着他们哀嚎的惨叫声，少女没有一点该有的反应。 　　面对少女的“暴行”，一旁棕色皮肤的男人只是无奈的摇头，无法解救那些正在惨叫的可怜人（？）。 　　‘有事吗？’等她修好指甲，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呆站在面前的帕特里克，和煦的微笑浮上脸，轻声问道。 　　‘呃……你……’帕特里克想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无奈刚刚的震撼太大，导致结结巴巴的说不清一句话。 　　本来少女还微笑着听他说话，但当她看到追上来的艾瑟儿时，脸色倏地一变。 　　‘好啊！你这圈圈叉叉的死小子，竟敢让本大小姐追了你好几条街！信不信我把你塞进垃圾桶里十天八天让你在里面和老鼠蟑螂做邻居……’艾瑟儿抓住帕特里克胸前的衣服开骂，气喘吁吁满肚子气的她现在急需情绪发泄口，当可怜的帕特里克即将成为恶魔怒气下的牺牲品时，刚刚的黑发少女适时的救了他。 　　‘小艾……真的是你！’黑发少女的声音让艾瑟儿注意到她，那视线狠狠地彼此撞进心底，少女眼中盈满朦胧的水雾，艾瑟儿的表情十分复杂，像在回忆什么，像在考虑什么；最后，她一咬牙，硬是别开脸。 　　‘你认错人了。’看那紧握的双拳和苍白的脸色，这绝对是艾瑟儿一生中说过最糟糕的谎言。 　　‘喔？我认错人了？’少女也非省油的灯，一把抹去眼中的泪，走上前硬把她的肩扳回，强迫她正对她的目光。‘你给我听好了，我为了找你千里迢迢的从未来来到这鸟不生蛋的鬼时代！图的是什么？求你原谅？’ 　　‘你没有对不起我！星野“琉璃”小姐！’艾瑟儿也不退让，声音也跟着大起来。‘我压根儿不认识你！我认识的那个“彩绘”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说到最后艾瑟儿的声音却在颤抖，但却倔强的不让凝聚在眼里的泪流下。 　　黑发少女紧咬着唇，两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帕特里克呆站在一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倒是刚刚一直不发一语的棕皮肤男人说话了。 　　‘两位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吵架也用不着到大街上来泼妇……’黑发少女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耸耸肩，指着旁边好奇的民众。‘我说小姐，您要吵架小的我是没意见，但家丑不可外扬，咱们是不是去找个安静的地方再坐下来续摊呢？’ 　　‘他说得对。’约瑟一行人从围观的民众中挤出，欧文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帕特里克，把他拖到一边等候发落。 　　‘再这样下去会引起官员的注意，别忘了你刚刚说过要低调的。’约瑟附在艾瑟儿耳边，轻声提醒。 　　艾瑟儿点点头，暂时冷静下来，这个突发事件对她而言太震撼了，不过既然人都来了，也许她们需要好好谈谈。 　　‘小姐请跟我来，刚刚我已经物色了一家环境清幽的旅店，就算吵到把天花板震坏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雅哈突然从约瑟身边钻上来，笑吟吟的说道。 　　这丫头果然是艾瑟儿一手调教出来的……约瑟心想，连个性都跟主人差不多。 　　艾瑟儿点头，转身拉起琉璃的手腕。‘我们谈谈吧……琉璃。’长久以来，她一直很排斥这个名字，今天要叫出这个名字需要多大的决心？思及此，琉璃不禁心上一酸。 　　之后的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人开口说话，除了那个棕色皮肤的男人一直说着玩笑话逗莎乐美和茵莉亚开心以外，他们看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但等到一进入房间，约瑟立刻把闲杂人等通通扫了出去──帕特里克气哼哼的踹门离去，欧文担忧的频频回头张望，法安和茵莉亚兄妹没有第二句话就拉着莎乐美离开，只有雅哈，听完约瑟的命令后，连动都没动一下，只是平静的望着他。 　　‘你怎么还不走？’约瑟问。 　　‘大人，我知道你们现在要谈的是极度机密的要事。’雅哈平静的仰视他，似乎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身高的距离。‘但我绝不能丢下小姐独自离开，用生命效忠她，这是我的责任，就算是法老也没有权力叫我离开。’ 　　果然是艾瑟儿的人，约瑟暗叹。‘无论如何？’ 　　‘只有死亡能阻止我。’雅哈解下腰间的配剑──这是艾瑟儿送给她的，恭敬的呈给约瑟。‘如果大人不满，请杀了我。’ 　　‘……随便你。’约瑟摆摆手，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雅哈对艾瑟儿的忠诚，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他示意雅哈去关紧门窗。‘现在，可以请你们其中一位好好解释一下吗？’ 　　艾瑟儿摇头，黑发少女低下头，这样是要多久才会有结论啊……约瑟汗。 　　‘咳，不如我来解释吧。’棕色皮肤的男人自告奋勇，约瑟点头，不管谁都好，快点解决才是重点！ 　　‘我叫亚费斯˙斯图亚特，地狱沙塔纳奇亚将军手下的魔导士，以人类的视角来看，我就是恶魔。’亚费斯说道，环视众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尖叫两声来捧个场嘛！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雅哈问，终于有点反应了，亚费斯庆幸，虽然有点冷淡，他继续说道。‘是她把我召唤出来的，女巫琉璃˙星野。’艾瑟儿的手动了一下，似乎想去拉住琉璃的。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琉璃突然开口，眼神变得空洞。‘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犯下的罪，我失去了所有……’接下来的时间，琉璃像在自言自语的诉说着两人之间的故事，约瑟和雅哈静静的听着，知道自己的主人来自未来，雅哈却没有一丝惊讶，也许她早就察觉了，当代的贵族小姐，不可能会有如此先进的思维…… 　　‘……小艾的父母现在正在找她，为了联姻的事……’琉璃说道。‘阿拉伯石油王子穆罕默德˙塞利姆有意见见她，但我不能让小艾被牺牲……穆罕默德已经四十几岁了，家里有三十几个老婆，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琉璃的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艾瑟儿冷哼一声，很像他们的作风，她这对死鬼爸妈生她养她的原因就是为了卖个好价钱……现在她失踪了，他们铁定血本无归了。 　　‘所以呢？你是来带她回去的？’约瑟紧接着问。 　　‘…………我只想快点找到小艾。’显然她完全没考虑过找到人后下一步该怎么做。 　　房间内陷入沉默。 　　‘我绝不回去。’艾瑟儿站起身来，右手习惯的按在腰间的短剑上。‘你们也听到了，要是我回去，等着我的就是嫁人的命运，而且是嫁给一个年纪大我几倍的阿拉伯人。’她的语气很平淡，好像现在说的是别人的命运，而她只是个局外人。 　　‘艾瑟儿不能走。’约瑟站起身按住她的肩。‘现在你是法老指定的阿瓦利斯总督，要是你走了，会有不少人被牵连。’你拍拍屁股走了容易，留下的烂摊子让谁来收拾？ 　　‘您都听到了，琉璃小姐。’雅哈接口，看他们熟练的态度，刚刚是不是已经排演过这段对话了，艾瑟儿心想。‘小姐身负重任，身为她的好朋友，您应该支持她。’ 　　琉璃抬起头。‘我可以做什么？’ 　　‘日本外相的女儿问我她可以做什么？’艾瑟儿终于露出第一个微笑。‘内政一向不是我的专长，而且现在我想专心在军队上……’她回过头向约瑟问道。‘请问精通律法的神官大人，一城总督有何权限？’ 　　‘总督在领地内有官员任定权、税收权、还有训练军队的责任。’约瑟答道。‘同时，总督也要管理领地内的神殿。’ 　　‘怎么那么麻烦……放把火把神殿烧了不干净得多……’艾瑟儿哼了一声，无视于约瑟冰冷的杀人目光。‘算啦！这不是重点，现在我艾瑟儿˙杜克，阿瓦利斯新任总督，任命琉璃˙星野担任阿瓦利斯执政官，即刻生效，不准辞职。’她拔出剑，割下自己的一缕黑发。 　　头发对埃及女人而言是身份的象征，身分越高的女性头发越长，此举代表艾瑟儿的坚定决心，反对无效。 　　‘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琉璃说道，望着艾瑟儿的眼闪耀着绿色的辉芒。‘请你叫我琉璃，至少我还想向父母尽最后一点孝道──虽然这个要求很无理，但我一直相信你会懂。’艾瑟儿眯起眼。 　　‘没错，我是会懂。’艾瑟儿点头，准了这个要求。‘当年摔门离去时，我也知道你会懂我有多难过，难过你不坚持下去的软弱，也难过为什么我只是个无力的小孩……’她闭上眼，朝琉璃伸出手。‘当时的我在黑暗中摸索，少了会牵我手的人，跌倒了也只能靠着自己爬起来，不断的藉由恶毒的言词来掩饰伤痕累累的内心……’她睁开眼，瞪着握住她手的琉璃。‘这一切都是你害的，现在我来讨债了，听懂没有？’ 　　‘是～看来我这苦命的执政官，得为了这一时之过被你这懒惰的总督套牢了。’少女们清脆的笑声间，也解开了多年来的心结。 　　‘我想你得改个名字。’艾瑟儿接着说道。‘后世的史学家如果发现埃及史上有日本人的名字，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那就请总督阁下赐名吧。’琉璃笑说。 　　‘……这我想很久了，就算我的执政官不是你，我也会强迫她改名字。’艾瑟儿大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小心折叠的莎草纸递给她。 　　琉璃打开一看，也笑了开来。 　　‘有两位神只赠与罗马伟大的礼物，一个是战神赠与的帝国，另一个则是爱神维纳斯赠与的英佩利亚。’ 　　─────人文学者卡佩罗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在书中读到的句子。 　　英佩利亚˙卡佩罗，阿瓦利斯城新任行政团队头头，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