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罂粟盛开的季节－军法审判

　　天色微亮之际，我领着部下步出军帐，望着眼前宁静的营地，有谁相信昨晚这里才刚爆发过一场偷袭，地上的垃圾酒瓶全清理干净了不说，就连原先贵族军官的帐棚都被拆光，改搭起我方军官的营帐。 　　‘军部多久才会出面干涉？’一边检视营地一边随口问道，不时还要向朝我敬礼的军官回礼。 　　‘不出两天，最快明天就会派出使者干涉。’伊恩不愧是在这道上混过的，不假思索地答道。 　　‘算进安里克副官的帮忙，至少可以撑四天。’茵莉亚紧接着说道。‘长官，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在军……’我抬起手来，制止她继续问下去，面无表情。 　　‘我既然对你们下了命令，当然会有后续作业。’背着手望向初升的太阳，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管他们是哪个狗屁大臣的儿子，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就得有被一锅端了的心理准备！’ 　　跟在身后的伊恩和茵莉亚当然不懂什么叫“一锅端了”，但看见我冷得可以杀人的脸色，心里自然有数。 　　此时一个第一小队的军官朝我们跑来，先“啪”地一声敬礼。‘长官好！’我认出来了，他是卡菲尔的副官，回礼后他才接着报告。‘军团长大人已经将所有士兵集合在训练场，等候长官讲话。’ 　　我点点头。‘知道了，执法队和近卫队的人回来了吗？’ 　　‘是的，现在都在训练场。’ 　　‘把他们全叫来，先叫卡菲尔维持军纪，我要交代一些事。’ 　　‘下官遵命！’副官啪地一声敬礼后，后退三步，小跑步离开。 　　待他走远后，伊恩才结结巴巴的开口。‘长、长官，您真的要把整支近卫队交给我？’他到现在还不敢置信，这么做等于是把我的性命交付在他手上。 　　有多少长官能对一个半陌生的部下付出如此信任？ 　　我横他一眼，敢怀疑本总督的话？想死啊？ 　　‘你怕啦？’ 　　他摇头。‘下官随时可以为长官舍命，但怕近卫队无法接受我这外人。’ 　　隶属我的近卫队由十五个佣兵组成，当初没有指派队长的原因不外乎就是要先找到直接受我指挥的人担任，我可不想连近卫队长都由卡菲尔的心腹担任。 　　但这些佣兵都是些自尊强大的年轻人，要让他们原本的佣兵领袖来带还说得过去，现在突然指派一个军官空降在他们头上，说实在话，没人忍得下这口气。 　　尽管我也认为这么做很冒险，终究还是下了这个决定。 　　就赌一把吧！ 　　‘你是我亲自任命的，记住这点好好干，搞砸了就准备上军事法庭。’勉励之余还不忘恐吓两句，几乎已成了艾瑟儿总督的任命模式啊！茵莉亚军法官苦笑，现在连她自己都是总督恐吓人的一把利剑。 　　就在此时，执法队和近卫队的军官小跑步来到我们面前，以执法队长为首，齐刷刷的敬礼。‘长官好！’ 　　‘好，执法队的跟着军法官走，去准备我要的东西，听到号角声后，军法官和执法队长立刻到训练场来。’ 　　‘请等一下，长官，下官有事汇报。’执法队长说道，在得到我的首肯后，他立刻在军法官耳旁叽叽咕咕说上一大串，看军法官那丰富的表情变化，应该不会是小事…… 　　执法队长说完后，茵莉亚立刻到我身边咬耳朵，越说我眼睁得越大，嘴边的冷笑也越来越深……‘计画提前执行！’我朝所有执法队军官点头。 　　‘是！’茵莉亚领头朝我敬礼后，带着他的人离开。 　　但我却嫌他们走得慢没效率。‘快快快！用跑的！不然我踢爆你们的屁股！’一边叫骂一边挥舞着拳头赶人，一直正经八百得讲话，闷都闷死啦！ 　　近卫队的军官忍着笑，从未有一个长官这么做，他们也不知道长官耍白痴时该怎么做，反而认为这样的长官比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小姐更有独特的个人魅力。 　　经历了夜袭一战，他们对我的观感已经慢慢改变，从娇蛮的贵族小姐转变为能独当一面的指挥官。 　　这自然是我乐于见到的情况。 　　‘知道你们自己是干啥的吧？’背着手环视这群比我高大的军官，表情很平静。 　　‘保护长官！誓死效命！’不愧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佣兵，回话的一致度不输正规军。 　　‘哦？’唇上没来由扬起一抹冷笑。‘你们的长官是谁？’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傻傻的瞪着我看。 　　‘靠，看你们这副蠢样！连自己的长官是谁都搞不清楚，真他妈丢我的脸！’啐了口唾沫，我凶狠的回瞪他们。‘听好了，我就是你们的老大！我叫你们干啥就干啥，胆敢抗令者，死！’狠话说完了，我又恢复刚刚平静的脸色。‘你们的长官是谁？’ 　　军官们还没回过神来，伊恩就率先下跪。‘誓死效忠总督大人！’这声响亮的呼声震醒的其他军官，纷纷下跪宣誓。‘誓死效忠总督大人！’伴随着响撤云霄的呼喊，军官们年轻的脸上闪动着激动的光彩。 　　淡笑服上嘴角，我满意的点头。‘这样才对嘛，乖。’ 　　伊恩偷眼看我，他也笑了，逐渐的，笑声扩散开来。 　　隔阂在融化，信任在滋长。 　　‘现在你们老大我宣布，任命伊恩˙西里尔为近卫队长！’ 　　但此话一出，军官们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说，近卫队中立刻出现了一阵小骚动，不少异样甚至敌视的眼光朝伊恩射去。 　　眼缓缓一扫，骚动立刻安静下来，但我知道不可能就此烟消云散；挑了块石头席地而坐，做个手势示意大家坐下。‘坐下，我没在地上插尖刀啦！’ 　　待大家坐定后，我笑呵呵的开口。‘我这人很好说话的，有什么意见，不要害羞，提出来供大家参考参考啊。’ 　　军官们面面相觑，呆了。 　　看他们没有反应，我冷下声。‘你们想问，为何找个外人来领导你们吧？’敬酒不吃吃罚酒，人性本贱啊！（叹） 　　军官们的目光纷纷集中到一个特别高大的军官身上，大概是近卫队原本的中心人物，大个子军官也感受到弟兄们的目光，抬头挺胸望向我。‘是的，请长官给弟兄们一个合理的答案。’ 　　我双手抱胸，环视我的部下们。‘由此可见你们的眼光还太浅，看不见更远大的利益。’在大个子军官想反驳前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如果我照你们的意，从你们当中选出队长，那么受益的只有这个小队。’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由自己人来领导，有助于向心力的凝聚，但因为是自己人，所以相护的事件难免会发生。’军官中有人低下头，也有人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但这次没有人插嘴了，我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现在你们不是佣兵，而是战场上决定士兵生死的指挥官，士兵不信任将领你们只能夹着尾巴往后跑，现在有个现成的桥梁来帮你们和士兵建立信任关系，这种便宜不占是傻瓜！’看着他们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嘿嘿一笑。‘请问这队上有傻瓜吗？’ 　　‘没有！’一致的呼声再度想起，由属大个子军官喊得最大声。 　　伊恩感激的望向我，我点点头，现在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么多，至于获得近卫军官信任的难题，就得看你自己了。 　　‘通通给我听好了！’呼啦一声站起身来，人跳到石头上大喊，军官们也赶紧站起身立正听训。‘我对我的近卫要求很高，你们要是哪个达不到我的标准，我就把他踢出近卫队去扫茅厕！要滚蛋就趁现在！哪个要走的吗？’ 　　‘没有！’包括伊恩在内，所有的军官齐刷刷的向我敬礼，年轻的脸庞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刚毅。 　　‘好！第一个任务，咱们摆平这两个军团先！’跳下石头，意气风发的大喊。‘吹响号角，开工啦各位！’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也为接下来的一连串计划拉开正式的序幕…… 　　※※※※※ 　　聚集在训练场里的奴隶士兵纷纷用不安的眼神望向那个刚搭起的高台，昨晚，一个自称是新任指挥官的凶恶女人率领了一群军官如狼似虎的冲进军营，把所有的贵族军官海扁一顿后集中关起来，对待贵族出身的军官都如此狠辣，更何况是对他们这些普通的奴隶士兵呢，思及此，不免有人产生暴动逃走的念头。 　　但看到那些巡视的军官们，虽然表情还是一样严厉，但他们不像原先的长官那样拿皮鞭抽他们（犯错抽两下没犯错也抽两下……因为他们没事找事干……），反倒是到处指正士兵错误的站姿，比起原先的长官，他们的态度温和多了。 　　领导这样军官的长官，不会是残忍嗜杀的人，奴隶士兵们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 　　‘长官。’年轻的副官凑到卡菲尔军团长耳边一阵细语，军团长点点头。 　　‘知道了，你也去巡视吧。’ 　　副官敬礼离开后，卡菲尔军团长默默望着眼前这两千奴隶士兵，心中五味杂陈。 　　在遇到艾瑟儿前，他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投入埃及的军旅生涯，因为她，改变了所有的不可能。 　　但眼前还是摊着一堆难题，要是这群士兵暴动了，自己的军官是绝对无法挡住的，现在只能指望艾瑟儿的计画成功了。 　　另一方面，某位让两千多人苦等的总督大人也就是在下我，正率领着近卫队的军官往训练场的方向跑去。 　　‘长官，您没问题吧？’伊恩跑不到两步路就问一句，靠，本总督看起来真有那么娇弱吗？ 　　‘你很烦欸！我已经回答你几次了！’我决定了，等会就叫后勤部的人给我做面“你很烦”的牌子给我挂着，以后再问也懒得答了。 　　其他军官忍着笑跟在后面跑，他们当然知道伊恩在担心什么，谁叫我天生一副风吹了就跑的纤细身子，是否能撑下如此艰苦的军旅生涯着实令人担心。 　　‘执法队长和军法官都在前面，长官，这回您跑输军法官啰。’其中一个军官打趣道，其他人哈哈大笑，我横他一眼，再说老娘第一个踢你去扫厕所！ 　　‘长官好！’茵莉亚军法官领头朝我敬礼，我回礼时，注意到她身后跟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孩，怀里还抱着个婴儿。‘这位是刚刚提到的，米丝塔小姐。’茵莉亚军法官介绍道，女孩惊恐的下跪伏地，看她的动作，我忍不住笑了。 　　‘你们这些家伙也太没良心了吧，人家一个弱女子抱着孩子来，也不会帮忙抱一下。’我先数落了执法队的军官的不体贴后，也不理他们哭笑不得的表情，蹲下身拉起女孩。‘不用跪啦，我都还没死你跪什么跪？起来起来。’ 　　‘……多、多谢大人。’她宛如只受惊的小兔，睁大惊恐却好奇的大眼不时抬头偷看我这个奇怪的“大人”，此时我正在和军法官说话，没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泪花。 　　‘情况真如同你说的那样？’ 　　‘千真万确，长官。’军法官点头，我回头看了米丝塔一眼，破旧的亚麻布衣服裹住她瘦削的身躯，年轻女孩该有的丰润双颊和充满梦想的大眼在她脸上完全找不到，我看到的只有凹陷的双颊和为了生存绝望的眼睛，但她还是紧抱着怀里的婴儿，至少在这上面，我看到她还有活下去的一丝希望。 　　我叹口气。‘交代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齐备，长官，待会就送到训练场来。’军法官有条不紊的回答。 　　望着初生的红色朝阳，眼中闪过一丝妖异的红光。‘先警告你，到时候不准手软。’ 　　‘下官遵命！’像是得到渴盼已久的甘泉，军法官年轻貌美的脸上也闪过不该有的冷酷。 　　不再废话，抬起手示意所有军官跟我走，伊恩紧跟在我身后，他也知道接下来会有一场恐怖的腥风血雨，脸色凝重。 　　卡菲尔远远就看见我们来了，不等门口的军官通报他就小跑步过来。‘长官好！’ 　　我回礼后，也不说一句话就略过他直接往高台上走去，要通报的军官也被近卫队的人拦住，现在训练场上所有人－上至军官下至士兵全盯着我看，军官们想着我会怎么做，士兵们大概想着这个女人大概就是昨晚那个凶神恶煞。（汗） 　　我一脚踏上高台，士兵中立刻起了阵小骚动，我当然知道不是因为我──是因为站在我身边的伊恩，他们最尊敬的长官竟然就以副官的身分站在我身边！顿时，奴隶士兵们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敬礼！’随着值星军官的喊声，我经历了人生中最乱七八糟的一次敬礼。 　　早早回礼后，先发制人。‘第五和第七军团的士兵们，我的名字叫艾瑟儿˙杜克！是你们新上任的指挥官！’ 　　此话一出，士兵间起了阵小骚动，但在卡菲尔为首的军官压制下，没有出现失控的场面。 　　在他们交头接耳之际，我冷冷一笑。‘觉得奇怪吗，首都的男人全死绝了？怎么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女孩也能当指挥官？注意！你们不用也不准怀疑！你们只要知道，从现在开始，我负责管理你们生活吃喝拉撒所有的一切！’突地一声大吼，震得他们站直了身，只能用眼神互相传递讯息：这个女人好可怕。 　　‘你们在想什么？是“这个女人也能领导军队？埃及大概没多少日子了。”还是“准备等天色一暗就摸进军帐来个先奸后杀，背着我的头撒开腿子往外跑，好在家乡搏得一个不畏强权的英雄名声？”’神色自若的说完这些话，这下不只是士兵目瞪口呆了，连我的军官都愣住了。 　　恶狠狠的扫了全军一眼，我缓下语气。‘如果还有人这么想，放弃是最佳选择；但如果哪位勇气可嘉想试试看，欢迎。但丑话说在前，我对敌人绝不手软。’最后两句话，语气降到冰点，顿时训练场内一片死寂。 　　恐吓完了总要有点余兴节目来缓缓气氛，我朝军法官使了个眼色，只见她立刻对执法队长低语两句后，队长敬礼后匆匆离去。 　　‘想知道昨天那些贵族军官的下场吗？’我左手叉腰，傲然的迎视下面两千多双目光，他们虽然不敢明白表示，但眼中的精光是骗不了人的。‘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卡菲尔军团长，清出中央空地。’挥手下令，第一小队训练有素的军官们纷纷分成几区块指挥士兵们退到两旁，虽然士兵的脚步杂乱不堪，但对现在的奴隶军团，实在不能要求太多。 　　执法队的军官们早早搬来了几张矮桌，等我走下高台就立刻搬上去，还在上面放了纸笔，神情肃穆。 　　军法官朝我看来，我点点头，她朝我敬礼后便在高台上的矮桌边坐下。 　　她坐下后，几个年轻的贵族军官就被拉了进来，站在我身旁的米丝塔发出声微弱的悲鸣。 　　‘放手！我可是首相的侄子！’‘我是ＸＸ大臣的儿子！’‘我是……呜哇！！！’久违的揍人声与惨叫声再度响起，执法队的军官可没有你们老子的好脾气忍耐你们这群毛还没长齐的杂碎，不高兴拳头就下去了。 　　我和近卫队的军官都神色自若的看着眼前一切，跟昨晚比起来现在实在不算什么；但米丝塔可受不了，她呜咽着低下头。 　　‘晚上好，几位出身高贵的阁下。’军法官笑眯眯的看着台前被军官压着被迫跪下的贵族军官，此时的笑容竟如此令人不寒而栗。‘我是茵莉亚˙凯西丝加军法官。’ 　　其中一个刚刚自称首相侄子的不知死活的吃道。‘笑话，女人也能来从军？军法官又是啥？军妓的美称？’话刚说完，执法队的军官就上前来，左右开攻几个耳光让他闭嘴。 　　看见这位他们之中身分最高贵的少爷被打成这样，其他贵族军官也识相的禁声不语。 　　‘现在我们有件案子要调查，几位阁下就是这案子中的被告，所以有些问题要请你们回答。’此话一出，贵族军官面面相觑。‘你们认识那个女孩吗？’执法队长立刻带着米丝塔上前来，她一见这几名军官，脸立刻白得跟死人没两样，紧纂着手发抖。 　　‘认得！当然认得！’刚刚自称是某某大臣之子的军官得意地大叫，肆无忌惮的指着米丝塔吼。‘被我们轮流玩过的裁缝店女儿！这贱货一家子完全不尊敬贵族，早被我们砍了。’色眯眯的抬起手要触摸米丝塔时却被执法队的军官拦住，悻悻的抽回手。‘要不是她当时不在，连她一起杀省得麻烦。’ 　　军法官表面上虽然还是维持体面的微笑，但我注意到她的手已经纂得发紧。 　　卡菲尔和军官们担忧的朝我望来，虽然他们也不齿这种行为，但这事在军队里很常见──尤其是这些贵族之后。 　　今天他们的运气真是背到极点，竟然在女性军法官面前把作奸犯科当成英雄事迹来讲，只能说真是不知死活。 　　‘也就是说，你们承认轮奸了这位女性并杀害她的家人，甚至烧了她的房子是吧？’军法官把手上的文书翻得哗哗响。‘还害她怀孕生下孩子？’ 　　‘军法官阁下，我们无罪。’军官们七嘴八舌的叫道。‘我们可都是血统高贵的贵族，杀几个贱民算什么？为我们服务是他们的荣幸，更何况他们还先对贵族无礼在先！’ 　　‘你们是否有罪我自己会判断，现在只需告诉我，这些控诉你们承认吗？’军法官强迫自己自动忽略想把这些军官拉出去通通吊死的冲动，冷静问道。 　　贵族军官们互望一眼，刚刚被打了好几耳光的首相侄子终于说道。‘是的阁下，是我们做的。’ 　　‘很好，在这份文件上盖上你们的家族印记。’军法官身边一个执法队军官接过认罪文书，拿到贵族军官面前，他们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手上的戒指分别在文书上盖上自己的家族印记。 　　军法官接过盖好的文书看过一次后，站起身来朗声宣布。‘作为塞伊斯军队的军法官，我代表法老、代表军部、代表总督对你们做出以下判决，强奸女性罪名、杀人放火罪名成立，每人五十皮鞭，没收所有财产做为被告的赔偿，七天后执行死刑！’ 　　‘死刑……？’贵族军官们呆了，没想到会是如此判决！‘不！军法官阁下！我们无罪！我们无罪！’还想冲上前朝军法官大喊挥拳头时，几个执法队军官就已经“嘿嘿”笑着，拿着皮鞭绳子准备行刑了。 　　‘拉下去。’军法官挥挥手，转向米丝塔和颜悦色的说道。‘去拿你该得的，米丝塔小姐，七天后执行死刑时你可以来看。’ 　　‘谢、谢谢大人！’米丝塔早就被外面传来的惨叫声吓得面无人色，呆呆的跪下感谢后便随着一名执法队的军官去拿她的赔偿。 　　军法官随即朝我敬礼。‘请长官讲话！’我回礼后，她带着部下走下高台。 　　‘看到了吧？这就是未来那些贵族军官的下场！’方上台我也不废话，直接切入重点。‘我去他妈什么贵族出身！对军人来说，不会流血的身体才最珍贵！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被训练的，总之你们现在隶属于我，该怎么处置你们也是由我决定的！我不想再浪费口水，如果以后有人又触法我订下的军法，那么就由茵莉亚军法官负责处理，直接拖下去，先斩后奏！’恶狠狠的恐吓完毕后，我恢复平静的脸色。‘现在，卡菲尔军团长，请你把每个军团分成十中队，分别由中队长带回自己的区域，散会。’话说完，不理会呆滞的士兵们，我带着近卫离开训练场。 　　一路上都没人敢开口跟我讲话，直到伊恩打破沉默。‘……长官，您刚刚好可怕。’ 　　我停下脚步，远视前方。‘说了也许你们不信，到现在我才感觉到恐惧。’毕竟我才１７岁，某个程度上还是个小孩。 　　伊恩闭上嘴，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敬，包括所有近卫队的军官们。 　　‘去叫法安军团长来接收他的军团，守卫的工作让他和卡菲尔决定。’ 　　‘下官遵命。’伊恩身后的两名军官朝我敬礼后随即离开，但就在我要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又看到他们气喘吁吁的朝我跑来。‘长官！长官！’ 　　‘又怎么了？’军部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吧？我有点紧张。 　　他们冲到我面前，还来不及敬礼就吐出我企盼已久的一句话。‘迪格、迪格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