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灵骑士

　　察觉到我的视线，竞剑笑着为我解答︰‘手绳可以改变形态的，我稍稍伪装弄成这样，但总好过戴上紫色的手绳吧？女生还好，但我是男生啊，总觉得很奇怪的。’ 　　我点点头，把手绳放在手上。定眼看着它，默默想像紫色的绳戒指，手绳果然变成戒指般，我也乐得把它穿在左手无名指上，右手要写字不方便嘛。 　　‘悟力挺高的。’竞剑惊讶地瞪着我，彷彿不相信我无师自通，自然地知道伪装的方法。 　　‘再不走就真的要迟到了啦！不懂路的话自己跟来。’我有点不满地瞪回去，抢先离开。 　　竞剑呆立当场，几秒后才回过神，追上我︰‘你怎知道我忘记回校的路？’ 　　‘……随口说的。’ 　　‘……’ 　　‘恬笛，你知道吗？今天有新老师啊！’梦絮在我面前嚷着。 　　最后一个学期了啊？而且昨天已经是新学期第一天，怎么今天才来的？我疑惑地望向竞剑，他感觉到我的目光，忙摆着手，示意与他们无关。 　　‘好像说昨天那位新老师不舒服，没有来，但今天会成为我们的副班主任。我回来的时候有看见一名陌生人进了教师室，还有划卡报到呢！我猜应该是那位新老师，挺年轻、帅的！’言霜身边飘出很多粉红泡泡。 　　嗯？那名新老师帅关我甚么事？我有点不祥的预感…… 　　我表面上回以一笑说︰‘那么言霜和梦絮可以“赏心悦目”一下呗！’ 　　她们重重地点头，开心地、异口同声地跟我说︰‘所以，今天我们坐在你后面啦！没异议吧？’ 　　这样而己？只要不是求我问新老师的电话，一切都好说︰‘你们又不会打扰我，随便。’ 　　这时，流夕带着一脸疲乏地回来，我笑着打声招呼︰‘流夕，又被妹妹弄得失眠吧？’她妹妹的威能恕我无法承受，太会闹腾了! 　　‘是啊！’流夕立即被两名‘花痴’围住，听完两人的阐述，回答︰‘那么你们好好地“欣赏”吧，我坐在最后去补眠一下。’ 　　流夕一向不会理会别人美丑的，我对她一举大姆指。 　　‘当––’八点的开课钟声响来，班主任––姚翠雪准时地踏进课室，身后跟有一名男子，大约二十六、二十七岁左右吧？戴着一副黑框眼睛，学富五车的样子。 　　身材嘛……我不知怎么形容才好，个子高、比麦色白一点的肌肤，深黑的发色，黑得有点不自然，好像染上去的。我不怀疑我的眼睛，由于班上有几位女同学常常染发，久而久之我就懂得辨别哪些是染出来的发色。 　　同桌的竞剑忽然一颤，那名新老师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全班，是错觉吗？他的目光在看着竞剑方向的时候，多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你们新学期的副班主任，贾莫，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副班主任的声音低沉稳重的，听起来很舒服，至少不会是尖声、飙音之类，耳朵不会受罪。 　　‘贾老师除了是你们的副班主任，会代替进修中的英老师，教你们数学，明白了吗？’ 　　一群女同学大呼‘明白’，我不解地望向后方，发现大多数女生的眼睛竟然闪着光芒，似乎对贾老师有种莫名的崇拜和仰慕？ 　　突然有人拉住我的左手，低声说声‘失礼了’，然后在我掌心写字似的，酥酥麻麻让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是竞剑跟我‘说话’。 　　‘他不是凡世界的！身上有若有若无的死灵气息，是魅魔之类，小心防范，在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前，最好不要离开我身边太远，手绳一定要随身！’ 　　艰难地‘读’出句子，我震惊地望向对方。不会吧……？我假装无意地和贾老师的视线相交，他突然微微眯住眼睛，笑意更浓，我当即知道事情大条了。 　　一时之间目光移不走，我想起竞剑的提醒，他是魅魔啊！难怪女同学都疯狂了！ 　　我猛然一闭眼，低下头，确保不会再和老师四目相交才睁眼。竞剑似乎松口气，继续写︰‘贾莫、假魔……魅魔不分男女地魅惑，男生一段时间后就会受他影响的了，绝对––绝对要小心！我稍后会通知少主的。’ 　　‘通知？怎么通知，现在他一定锁定我们两个，有一点出格的举动，他可能就会发难……黄昏幽阳会再来我家，那时才告诉他吧。’我反手抓住竞剑的右手，以左手虽然速度很慢，但是他明白便可以。 　　竞剑弹指轻轻一弹我的手背，收回手，我们赶紧正襟危坐。‘贾’老师的眼睛扫过我们，带有一点警告、嘲弄的意味。 　　仅仅一眼，我莫名吓得六神无主，幸好十五分钟的班主任课很快过去，两位老师离开。我和竞剑相视一眼，察觉原来他也颇为狼狈，眸中的惊慌很快收敛起来。 　　‘锁剑没有在附近吧？’我现在紧张地反而是锁剑，在竞剑的眼神得知，他也无法看透对方的实力，锁剑在的话，不论是我们三人其中一个，都会很危险。 　　‘哥哥不在。’竞剑摇摇头说。 　　我正想说话的时候，梦絮一拍我肩膀，兴奋说︰‘恬笛如何？贾老师是不是很帅？’ 　　我苦笑着点头，不点头的话，恐怕我会成为‘贾老师后援会’的公敌。再看看各位男同学，发现他们的脸色有点难看，好像有点不得不低头的样子。 　　和我有几年同班、交情不错的姜一丞环视一周，摇摇头，像是对其他的同学叹息？他不受魅魔影响？ 　　我望向竞剑，抛了个‘给我解答’的眼神，竞剑立即说︰‘有些人定力够强，对着魅术有一定的抗体，不过这位魅魔的级别相当高，我的“侦测术”也看不透他，他们支持不久的。’ 　　‘侦测术’？刚好第一课的老师进来，我们两人没空聊天，我就用电玩方面去理解，应该是探查对方底子的法术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途中休息贾老师进来课室了两次，吃饭间见到他五次，眼神接触超过十次。 　　没多久，梦絮发现在我身边看见贾老师的机率很高，索性跟在我身边，竞剑则不知跑到哪……谁叫我要跟好他的？ 　　梦絮、言霜今天要留校补课，流夕有课后活动，回家的路上只有我和竞剑。 　　‘刚刚我跑去办点事，没有和“他”单独见面吧？’ 　　‘……托梦絮、言霜之福，碰面十多次，没有一次单独。’我侥幸地躲过灾劫，梦絮、言霜功不可没啊！ 　　竞剑耸耸肩，忽然停下脚步，以冷冰冰的声音说︰‘不知道，贾老师跟踪两名学生做甚么呢？’ 　　我错愕了一下转过身，看见一身西装装扮的‘贾莫’。 　　‘奉君上之命，捉拿月亮之转世！’他的眸子呈现血红色，恐怖得很，声线更沉，背部……有六对翅膀？ 　　魅魔的君上？是死灵领主们？ 　　竞剑脸色大变，一边推我一边说︰‘是十二翼魅魔！恬笛快走，我只能拖一段时间！’ 　　魅魔狰狞一笑，六对翅膀一煽，借势冲过来，速度之快留下淡淡虚影，目标似乎是……我？ 　　‘恬笛，闪开！’竞剑大惊失色地喊。 　　闪开？我不疾不徐、以自己也无法相信的从容错步走开……这样啊？咦，慢着，我后方的不是…… 　　‘砰！’因为冲势太强，魅魔没能及时改变方向，幸好六对翅膀产生的风也不差，反作用力令魅魔未至于和墙壁来一个亲密的接触，但是羽毛是脱落不少。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这是在搞怪吗？ 　　不过随即我也想起竞剑说过魅魔一向生活的地方是在万里无碍的地方，一时不慎也难免的，所以说有翅膀的，不要在空间稀少的地方使用是对的，这位魅魔做了一个很好的例子。 　　‘还在发呆？走啊！’作势抛甚么东西出去的竞剑，对我大吼，魅魔身上顿时被天上落下数目甚多的冰屑刺到，留下为数不少的伤痕，然后冰屑溶化沾湿翅膀，魅魔就飞不起来了吗？ 　　我看清局势，缓缓地退后，钻入宿舍的第二街，不小心撞到一个人，我惊讶地抬头，叫出对方的名字。 　　‘锁剑！’ 　　棕短发的锁剑对上我的求救目光，凝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迟点才跟你聚旧。我要先救弟弟，你快回家，宿舍被少主落下法阵保护，一般的死灵进不去的。’ 　　魅魔算是死灵吗？好像不算…… 　　‘你确定能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救下你的弟弟吗？’我没打算拆穿话中的漏洞，一脸认真地问。 　　锁剑沉默，几秒后回应︰‘不能，但我也要去！’说完没有理会我跑着离开。 　　我看着锁剑的背影，有一刹那地想要不要回去帮忙，但想到我现在甚么都帮不到，反而会变成累赘，我难受地抱着头，划卡跑入宿舍。 　　正当我关上门的刹那，某把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月亮别哭了，为师教你一个小法术好吗？ 　　是谁？我惊吓地抬起头东张西望，锁剑不是说宿舍有法阵保护的吗？没有东西可以进来的吧？ 　　等等，月亮？是‘我’记忆？ 　　––老师……但是月亮仍未当上神师或是冥师，不可以在您身上学会任何东西的！ 　　––小傻瓜，为师没有其他学生，只有你一个，老师老了，不久后，你就要以神师、冥师的身份见人了。 　　––老师…… 　　––月亮看好了，为师要教你的召唤咒语，召唤来的只会是‘他’…… 　　‘死灵之骑士––丹律恩，以冥师的身份呼唤你，服从我的命令！’我不由自主地说。语末，全身的气力如同被抽走一样，跌坐在地，眼前有瞬间的黑暗，很快又蒙眬看见东西。 　　‘……死灵骑士，丹律恩，拜见冥师大人！’一声低沉、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是一名全身黑色铠甲的骑士，身边是一只黑马。 　　‘丹律恩、夺命马，去帮忙对付魅魔的两个人……’我对一人一马的出现没有太大惊讶，理所当然地喊出他们的名字并落下命令，说完，昏去了。 　　‘冥师大人！’ 　　最后的意识，是一片漆黑的东西围住我，以及慌张的唤声。 　　––丹律恩，月亮有点好奇，你会在甚么情况下失态呢？ 　　我记起来了，第一次召唤丹律恩，是上一世的我不小心跌倒，额头刚好撞到石头流血而疼痛时，‘老师’为了哄我而教我的。召唤后看见他目无表情的样子，问着他，但他没有即时回应。 　　十年后，我在一次死灵和神殿发生冲突的时候，以冥师和神师双重身份劝解双方，得来的，是贯穿我腰间的神殿一方长枪。 　　那名长枪手惊慌的脸色，告诉我，他是错手的。如此一来，我也好过一点，如果存心想杀我，我怕我不会再是神师，永远当个冥师好了。 　　人被背叛过后，对一切都会感到猜疑。 　　那时是丹律恩救回我的，他回答十年前的问题︰‘在你受伤的时候，我会手足无措，冥师大人。’ 　　一丝冰凉的触感吓醒我。 　　头很疼、眼帘颇重，我缓缓睁开眼睛，接受到猛烈阳光的强度后，才能完全看清眼前事物，我正趴在一匹黑马背上。 　　‘夺命……马？’我低唤。 　　夺命马听到我的声音，兴奋地转过头，颈部柔软性挺高，马脸在脸上磨蹭着，很舒服……它属于死灵之马，原本没有实体，可是在蒙眬的记忆告诉我，是老师赐给它身体。 　　一双眸子是一对的灰蓝色光焰，同类的火焰在头顶、背部、尾巴也可以找到，不烫手，而且冰冰凉凉，刚刚唤醒我的是背部的焰吧？ 　　我召唤丹律恩时在宿舍内，对着一人一马下令，丹律恩要服从命令，又要保护我，所以让夺命马背着我吧？ 　　我勉强将躺卧的姿势变换骑乘，清醒后发现竞剑、锁剑和丹律恩在和魅魔打得难分难解，但双方都没有吃力的样子。 　　是在试探？我默默看着丹律恩的身影，他……等了我好久了吧？ 　　‘夺命马，我晕去多久了？’ 　　夺命马跺脚十下，我确认地问着︰‘十分钟？’它重重地点头。 　　抚摸夺命马的脖颈，我说︰‘让我下来。’ 　　它乖巧地半跪下去至‘我的脚一蹬刚好到地’的距离，我毫不疑惑地跳下去，可惜身体还是有点虚弱，落地的瞬间，我晕眩了几秒。夺命马忙靠近我推推我，才站稳。 　　‘啧！’魅魔看见我醒来，不甘心地拍翼离去。 　　……我很想再想起甚么，但真的没有，我只能想到召唤和老师立契的闇之骑士丹律恩和他的坐骑夺命马。 　　‘恬笛？’ 　　竞剑跑了过来，锁剑和丹律恩默默收回剑，眼神交错，我彷彿看见一些火花在两人之间产生，他们两人不和？ 　　‘先回去宿舍……’再不回去，我要再昏了。 　　‘嗯！’竞剑扶着我，四人一马缓缓走入我的宿舍，当然是由我划卡开门，金卡一直在我口袋。 　　我坐在客厅那边的一人沙发，随便他们坐哪，但我闭眸养神一阵子后发现，丹律恩和夺命马站在我的右侧，竞剑、锁剑坐在面对我的两人沙发。 　　‘恬笛。’ 　　‘是？’我吓得坐好，锁剑认真的语气，令我拘谨起来。 　　锁剑见我一慌，柔柔地笑︰‘不用那么严肃，我只是想问你，你既然可以想起召唤死灵骑士和夺命马的法术，还记得哪些神术吗？’ 　　‘神术是神师的法术？’ 　　竞剑点头。 　　我苦恼地抱胸想着，按刚刚惊鸿一现的记忆……那时我未曾担任神师、冥师两职，而且我有说‘月亮仍未当上神师或是冥师，不可以在您身上学会任何东西的’。 　　***** 　　我是很萌丹律恩啦XDD 　　大配角哦~~ 　　话说，这是我第3次传小玄(指玄银异凡师，大玄=玄尘者)到小说网了，第一次鲜网(挂了)，第二次冒天(被盗号!!!!)，然后啊… 　　为甚么当时大家能容忍我的错字、错句？我自己修改得想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