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克斯劳丝家

　　‘没有……对不起。’我摇摇头，看见竞、锁两人失望的表情，歉意地说，毕竟希盼的却想不到，不愿记起的记忆却有印象，那种失望的情绪我了解的。 　　‘不要紧，我们慢慢再教你吧！’锁剑见我露出歉疚的脸色，忙安慰我。 　　––月亮，不要紧的，为师再慢慢教你吧！ 　　‘呜……’我头一疼，锁剑的声音和记忆中的‘老师’再次重叠，我疼痛地右手捂头弯下腰，脑海中的记忆好像有甚么开启少许一样。 　　‘冥师大人！’ 　　‘恬笛？’ 　　––喏，月亮，记住哦，若然有坏东西要伤害月亮你的话，就用这神术反击回去，让他好好享受被攻击的滋味，曦老师的神术可是媲美你那位老师的哦！ 　　待痛楚消去，我低声地问︰‘曦老师？’是我另一位老师吗？ 　　‘你是说曦绪巫女？她是数一数二的巫女，听说她的神术和月亮神师的老师不相伯忡，但实际上是月亮神师的咒术老师的。’锁剑果然是文书官，我才说了三个字，他就给解决疑惑了。 　　点点头，我说︰‘神术中……有一招是“净化术”的吗？’ 　　‘啊？那是曦绪巫女的自创神术，听说失传的了……’锁剑不以为然的说，随后醒悟我说了甚么，激动地瞪大眼睛︰‘恬笛，你记起“净化术”！？’ 　　听到右方有出剑的轻微声音，我忙横手示意丹律恩收剑，转头跟竞剑说︰‘我记得，但“呼灵咒”和“净化术”在印象我是极少使用的，成功机率只有九成。’ 　　‘呼灵术’就是召唤丹律恩的法术，惟有与自身立契才可能被呼唤到来；而‘净化术’是对死灵造成很大伤害的攻击神术––感觉上，冥师的法术包含东方文化色彩，神师的是西方文化？ 　　‘九成成功率不高？这又不是普通的法术……’竞剑郁卒，他的法术应该不太行吧。 　　我无言以对，起身走到饭桌前，说︰‘我去倒杯茶给你们，要点小吃吗？’ 　　‘啊，恬笛，我就不用了，我也要回去禀报家主……告辞。’锁剑忙起身跟我说，在口袋取过一张黄色符咒，烧毁，身影随之消失。 　　我淡然看着锁剑离开，倒了杯不算浓的普洱茶给竞剑︰‘你们家族使用的武器是符咒吗？上次对着木乃伊的时候，你也拿过一张来使用光盾的吧？’ 　　‘哦！符咒是我哥的老师教我们的，凡冰纳德家的家主武器是弓––冰纳弓，家族中两成人都是用弓的，另外八成没有限定，幽阳少主暂时是用仿．冰纳弓及双剑。’竞剑接过杯子，小呡一口。 　　‘哦。’我眨眨眼睛招手，让夺命马过来，试探般递出一块红莓味曲奇饼给它，它竟然看也不看给我一口吃下去，然后乞求般看着我。 　　死灵可以吃东西的吗？ 　　在喝茶的竞剑头也不回地说︰‘只要是契约者给予的东西，死灵就能尝到食物的味道。听说夺命马是很喜欢吃的，所以要找到没有契约者的夺命马是极难的，野生的夺命马都为了食物卖身。’ 　　因为我眼前的夺命马契约者是丹律恩，而后者和我有着契约，间接令到夺命马有味觉？很奇怪对吧？我伸手再给夺命马一块饼干，在旁边拿过一块黑色方帕，将十多块饼干包住，回头让丹律恩过来。 　　‘给你和夺命马的，在外的才吃吧，在家中吃家中的。’我将小黑袋和一块曲奇饼递过去，让他和夺命马吃桌上的，再拿过新的一小篮放在竞剑面前的茶几上。 　　丹律恩点点头，收起饼干。 　　竞剑惊奇问着我︰‘你做的？’ 　　‘有一点是吧，大多数是我哥做的，为免我温习得饿昏。’我已习惯在别人面前说‘玩电玩’是‘温习’了。 　　记得有一次，我尝试澄清自己是玩而并非温习，班上的同学幽怨地看着我，说我过于谦虚就是虚伪。 　　看看时钟，我坐回去小沙发︰‘快要六点了？幽阳也该快来了吧。’ 　　竞剑点点头，说︰‘刚刚无暇告诉你，媒介是分三种的。一是像你那只娃娃，每次传送都会消失，直到使用者回去才回来；二是定点传说，需要使用家族给予的“绳介”，即我们那些电话绳、戒指之类；三是传送法阵，只有巫女、阴阳师、方士、祭司、牧师、法师，和你懂得刻划。’ 　　我没有太大惊讶，镇定地点头示意明白。 　　‘对了，你和幽阳是甚么关系？看你们不像真正的属下和上司啊。’ 　　竞剑刚在喝茶，被我的话弄得一呛，喘息了半刻才说︰‘果然骗不到你。幽阳是我大伯的儿子，是我的堂兄，但是因为他是家主继承人的缘故，亦是我的上司。’ 　　难怪……他们的感情很要好啊。 　　这时，我手上的戒指爆出光芒出来，丹律恩和夺命马瞄了几眼就转过头，一个继续喂马吃饼干，一个吃得起劲。 　　幽阳银紫色的发丝首先映入眼帘，旁边是两位十九岁左右的少女。 　　‘属下竞剑．凡冰纳德见过少主、卡莉雅少主！’竞剑见状，忙放下茶杯，半跪在三人面前。 　　其中一名黄裙少女高傲地不正眼看竞剑，旁边的少女为难地侧眼看着她。 　　幽阳在黄裙少女看不见的角度下，不满地一翻白眼，上前扶起竞剑，示意不要理会黄裙少女。 　　‘恬笛，这位是第十二家的家主继承人––克斯劳丝．卡莉雅．雪烟，而这位是卡莉雅的亲卫––蒂雅娜，两位将会负责这星期，教你基础知识及保护你的安全。’幽阳强行压下愤怒之色，温和地向我说。 　　当着自己面漠视属下，气愤是应该的。 　　我打量着卡莉雅和蒂雅娜，前者穿着黄色迷你连身短裙，绿色卷发长及腰间，手腕扎紧地彩色的如布条的手饰；后者上身是白色衣袖的黑衬衫，同样是绿色发丝，只到肩上，眼眸透着一种温和的感觉。 　　卡莉雅也在打量我，在我和她的眼神相对时，她的目光闪过不甘心的神色，和我点点头，勉强地说︰‘卡莉雅见过月亮神师。’ 　　我本以为这个高傲的少女，不嘲讽一下我已经算难得，想不到她会对我发出不情不愿的善意表示，顿时反应不过来，随即忙说︰‘卡莉雅你好，我是林恬笛，叫我恬笛就好了。’ 　　卡莉雅点点头，没再说话。 　　幽阳看了眼卡莉雅，再看看丹律恩，惊讶说道︰‘恬笛，你解封了第一层记忆封印了？’ 　　我歪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幽阳解说︰‘经民间《神师录》的记载，每届神师都会随时带备一颗“转生石”，以防自己在任期间不幸死亡或自然死亡。死前把所有记忆“分层”，在下一世慢慢解封。’ 　　‘不好意思，有点难懂。’我眨着眼睛。 　　幽阳和卡莉雅相视一眼，脸露苦色，毕竟这是五百多年前的事，他们自然不是很清楚。 　　在众人苦恼的时候，丹律恩走过来，以沉沉的声音说道︰‘冥师大人，神师和冥师一样，从第一世开始当这角色，就永世都是这角色。每一次您的死，为保下一世会继续成为“您”，以及拥有多年的记忆，您会以“转生石”把所有记忆封入下一位自己的灵魂。月亮只是您上一世的名字，而我的前一任主人、您前世的老师只是一名辅助您的老师而已。’ 　　丹律恩的话令我茅塞顿开，我一直以为‘月亮’是我每一世‘觉醒’过后的名字，原来‘月亮’只是我的上一世啊。 　　想想也对，幽阳也有说过月亮和死灵领主立下契约，一旦第一世订下契约，每一世都会是死灵领主的仆役。这样一来，我的上一世就是五百多年前的月亮，而记忆中的教会我召唤丹律恩的老师，是我的神术老师？ 　　‘曦咒术老师教会我神术“净化术”？我的神术老师教会的咒术“呼灵咒”？’我确定般问着丹律恩。 　　丹律恩点点头︰‘曦绪巫女和南迪祭司长。’ 　　我总算搞明白了，巫女明明擅于咒术，干么去自创神术出来呢？祭司长好端端怎么去和死灵立约呢？令我糊涂很久的说…… 　　‘两位在三百多年前已经逝世了……’幽阳两人刚刚惊讶于丹律恩的说话，这时却插话。 　　五百多年前的人物……在三百多年前逝世？看来异世界的平均寿命挺长的。 　　‘那我的记忆封印，分多少层？’我说出一条令我自己也觉惊讶的问题。 　　‘记忆按您的分类，分出重要程度，一共二十七层，每层需要的解封法术不一。您现在没有解封任何一层，“呼灵咒”和“净化术”是因为您以保安全，仔细地去想或是不小心联想，就会记起。’丹律恩果然是我上一世的死灵，知道得真清楚。 　　幽阳试探般问道︰‘敢问，解封法术为？’ 　　就说嘛，幽阳跟我说话是简单易明的，其他人就艰涩少许。 　　‘这个我也不知道，第一层忆记忆封印内有记录的，第一层需要的只是适当的时机，或冥师大人的实力足够就可。’丹律恩说。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恬笛的综合能力了？’幽阳问着丹律恩。 　　毫无疑问，回答是点头。众人顿时扭头看着我，我生出一丝不安的惊慌感。 　　‘历任的神师，都是使用剑的，但是神师的专用神剑正封印在星夜神殿内，要解封的话，神……恬笛要多加努力。’ 　　卡莉雅有点拘谨地瞥了我一眼，我随即安抚地回以一个微笑。 　　‘剑……所有家主继承人都可以教你，虽然我和卡莉雅因为是家主继承人，使用的分别是仿．冰纳弓、仿．斯劳杖，但我们的剑术一点也不差的，而竞剑和蒂雅娜都是符咒师，可能帮不到你。’幽阳歉意地对我笑了笑。 　　我不太在意地摇摇头。 　　卡莉雅对我的性格有初步了解似的，对我说︰‘恬笛，你放学后哪天是有空的？我和蒂雅娜会负责教你剑术、基础知识和一点防身魔法，神术、咒术不在我们知识范围内，会有其他家族继承人教你。’ 　　我忙在茶几上拿过被乱放的电话，看看行程表︰‘除了星期一我要补课外，其他的日子……我会在四点前回到宿舍。’ 　　‘那么星期五、日、二、四的五点至七点如何？其他时间我们会执行保护你的工作。’卡莉雅眨动灵动的眼眸看着我。 　　‘好的。’我答应下来。 　　幽阳见我们两人没有芥蒂，松口气︰‘今天是星期四，第二家家主继承人会在下星期四来到和恬笛你见面……竞剑有事？’ 　　被点名的竞剑一愣，反应过来前幽阳抢先问︰‘话说，恬笛，你怎么召唤死灵骑士出来了？’ 　　我抛了个眼色，让总算可以说话的竞剑去说。 　　‘禀少主，有魅魔混入凡世界，刚好当上任恬笛和我的学校副班主任，在十多分钟前交过手。幸好有死灵骑士和兄长的帮忙，魅魔暂时退却。’ 　　幽阳和卡莉雅皱皱眉，前者关心地说我︰‘恬笛你没事吧？’ 　　‘除了施展咒术后有点晕眩外，没事。’我诚实地回答。 　　咕噜‘那就好’后，幽阳转过头看着卡莉雅，后者为难地说︰‘是副班主任这种班上不可缺少的存在就难办，我们很难混入凡世界学院的。’ 　　丹律恩这时再次插话︰‘我和夺命可以隐形贴身保护冥师大人……克斯劳丝家不是有属下进入冥师大人所就读的学院的吗？我可以感觉到方圆两公里内有位克斯劳丝家成员在。’ 　　卡莉雅一愣，一扫傲视众人的神态，露出苦闷的笑容︰‘的确是有一名成员，可是她甚少服从家族颁发的命令，所以……’ 　　方圆两公里都是学院中的宿舍，有机会我是认识的啊？ 　　竞剑在旁跟我说︰‘是在第三街第二宿舍。’ 　　‘啥？谷葵姐是异世界的人？’我吓得目瞪口呆。 　　‘恬笛你认识谷葵．克斯劳丝？’卡莉雅比我更吃惊。 　　‘嗯，初入小学部，谷葵姐是我的直系学姐，有时哥哥要在学校留夜，谷葵姐就会过来看着我。’而且和哥哥是由小学部到现在都是同一班的说。 　　卡莉雅正想再说甚么，宿舍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我歉意地向卡莉雅一笑，越过众人，接过夺命马唅着、递给我的电话，按下‘接听’。 　　‘恬笛，用电话的扩音模式。’是谷葵姐？ 　　我因多年来习惯服从学姐的命令，毫不思索地按下电话的扩音模式，随即听到谷葵姐冰冷的声音。 　　‘休想我会执行家族的命令！恬笛是我的学妹，我会保护好她的，不需要额外原因。’截然不同的意思和声调，我感受到谷葵姐对我的关心。 　　谷葵姐没有给众人说话的机会，抢先一步跟我说︰‘恬笛放心，学姐不会让任何人动到你半分。’说完，立即挂线。 　　众人沉默了一下子，幽阳转头问着某位大小姐︰‘卡莉雅，谷葵和克斯劳丝家到底怎么了？’ 　　卡莉雅似乎想以傲气掩饰自己的尴尬，但不经意和我好奇的眼神一对上，如泄气的气球一样，叹口气︰‘谷葵姐的双亲，在一次家族颁发的任务送命。’ 　　‘啊？’众人一呆。 　　‘那任务……我们家族中所有都知道那是必死无疑的任务，但我父亲……’卡莉雅说着，突然中断，低下头。 　　我在她低头的一刹那，隐约看见她眼眶泛起泪光。连忙上前，把她的头压落在肩上，感觉到她身体猛然一僵，我随即低声安慰她︰‘不想让你们看见你哭的话，就别乱动。’ 　　***** 　　呜…对不起，昨天陪哥哥去看医师，原本5点多就能回家了 　　不过突然被同学拉去玩密室逃脱，回到家已经凌晨2点多了，不能开电脑更文… 　　今天2更哦，不过下一章晚上9点才更，我怎样也要弄懂怎样定时上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