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星夜神骑士

　　我没忘谷葵姐的话，小心防备神殿，不论是长枪手还是把丹律恩‘错手’杀死，都令我感到一丝又一丝的不对劲！神殿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恬笛？不舒服吗？第一次使用传送是会这样的了，唅着这个吧！’卡莉雅关心地说，同时把一片入口即溶的药片塞入我口中，我这才感觉到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 　　传送后遗症吗？ 　　药片带着冰凉、甜甜的味道唤回我的神智，过了几秒待药效完全发挥出来后，我才揉揉太阳穴，对众人说︰‘我没事啦，放心吧。’ 　　‘有事告诉我们。’比我高半个头的丹律恩认真说道，夺命马也点点头，两者的眼神闪过‘不要冲动’的意味。 　　我冷静下来––没有确实的证据和实力，神殿仍然是支持我的重要势力之一，不要轻举莽动为上计。 　　星夜神殿的表层镶有七种深浅不同的蓝色宝石，闪闪发光，真的非常能够吸引别人目光，加上西方式的宫殿设计蓝本、门前的夜光珠，就如黑暗中的明灯带领人们进入。浓浓的‘市场竞争’既视感袭来––不是吗？突出颜色往往能吸引更多的注意，更易招揽新人。 　　这时，十名穿着金边蓝底的祭师袍的人，优雅地从星夜神殿漆黑的殿门里走出来，年龄约二十、二十一岁左右的男子。帅气程度和丹律恩差不多……试想想一个男子帅到令少女走路撞电灯会怎样壮观？ 　　‘星夜祭师长，奥那．冈亚川，参见恬笛神师、卡莉雅大人，愿星夜神的光辉降临。’灿金色长发至胸前的男子对我和卡莉雅一礼，随即笑着跟右肩上的丹律恩、夺命马点点头，无声打了声招呼。 　　咦？祭师长对死灵骑士打招呼？ 　　‘奥那是南迪祭司长的徒孙，也就是上一任祭司长的学生，很好人的，性格非常温和，我和夺命在一次“S级”任务中和他合作过。’丹律恩难得笑着和奥那点点头，同时声音在我脑中响起。 　　我顿时对奥那的好感大增，笑着说︰‘奥那祭司长好，愿星夜神的光辉照耀着你。’ 　　‘神师……’奥那等祭司带着惊喜的目光，抬头正视着我，他们似乎很高兴于我记起了神师一顾的温柔和祝福语。 　　我坦然接受所有目光，身边的卡莉雅却不满了︰‘神师这次来是为了安抚神师之剑的。’ 　　‘啊！恬笛神师请恕我们失态……我们太兴奋您的回归了……’奥那收敛一下过激的心情，彬彬有礼地侧身说︰‘神师、卡莉雅少主，请！’然后首先转身带路。 　　他身后的六位大祭司忙分成两边，跟在我们三人一马之后。看来我这一次回来，只局限于少数的神殿高层知晓……这明显是十二家的决定。我回来的消息一旦被传开去，死灵领主的袭击次数就会增加，这是神殿、神庙、十二家他们不愿见到的。 　　跟着奥那的步伐一走入神殿，一阵刺耳的鸣叫声令众人不由得一滞––只有我除外，对着跟随自己的神师之剑––亚雨娜欢愉的剑鸣声，我又怎会觉得被魔音贯耳呢？ 　　我笑了笑，挥挥手阻止众人继续前行。 　　不管众人，我走进华丽走廊。这里沿用异世界普通神殿的设计，但是配合略暗的光度，彷如星星的粒粒光系能量，每踏一步，两旁的水晶灯纷纷亮了起来，彷彿置身星夜之中，前有明灯引路。 　　再普通的设计都变成不凡。 　　这个时间是星夜神殿中的祈诵时间，所有圣徒都在主殿念唱赞美之诗，正好让我独自走到亚雨娜的所在之地，也就是星夜神殿中的神师殿。 　　走到殿径，剑鸣声越发嘹亮，我听出当中的喜意越发浓郁。远处的主殿有着防音术没被干扰，但苦了依然跟在我后方的众人，我转身对他们说︰‘你们先去偏殿等我好吗？’ 　　众人犹豫了一下，这次连丹律恩也无法拒绝，勉强点头离开。 　　我回身看过这殿径的尽头，闭起了眼睛一下，忍着笑意轻声说︰‘星夜神的祝福下，所有人的身影都被照耀着……众星夜神骑士，出来吧。’ 　　顿时十二道比我矮一截身影在我面前瞬间现出，看着熟悉的长袖蓝披风、镶着滚金边线、右胸刺有星夜神骑士的队徽––‘十二星围一月’的便装，我忍不住说︰‘快起来……你们这些笨蛋。’ 　　没错，最忠心神师之一的队伍––星夜神骑士，就跪在我面前。所谓的十二星自然指他们，至于‘一月’……就是我，拥有月蚀冥师袍的神师。 　　他们都是与另位十二位昼日神骑士并列，都是‘一世是，永世皆’的存在。换句话来说，幽阳让我发的梦中、本已辞世的蓝夜，现在就我在面前。 　　我就算对神殿多么有芥蒂，我一定不会对他们起疑，怀疑他们，就是怀疑自己。 　　‘神师……’十二位星夜神骑士闻言，红着眼框起来。我先前一句祝福语不令他们惊喜，但我一句‘笨蛋’却令他们哭了。只有作为神师的我，才会如此对他们这样说话，是他们最亲切、最难忘的说话方式。 　　‘嗯，我回来了。’我笑着对十二人说，也不禁落下一滴泪。 　　我没有让十二人跟着我取剑，相反也叫他们到偏殿等我。 　　我的殿……我的房间仍然是那么干净、朴雅，看来是星夜神骑士帮我打理的，他们…呵呵，一向都不让其他圣徒进来我房间。 　　我这世的确因为‘死灵仆人’这契约迟了转世，异世界所有人都急了，也难怪他们看见我后会哭了，喜悦的哭泣并不丢人。 　　亚雨娜再次爆出一声震天的剑鸣，在我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雪色白狐和一只墨色大鹰联同一把散发出代表神圣光芒的银剑扑倒我。 　　‘呵呵，亚雨娜、薰安、准，好久不见。’扑倒我的正是神师之剑、天地柔狐、天峰孤鹰。神师之剑不需多解释，我每一世都有它的陪伴，至于后两者则是我不知多少世前所收留的‘四天’中的‘两天’。 　　‘四天’是指天地柔狐、天峰孤鹰、天山猛狮、天原酷狼。‘四天’本是四个种族，但在‘末日之战’之时陨落，在四神兽恩赐下，所有已绝之族都留下一位血脉，要承传下去只好让他们去延续下一代……现在来看，最小的薰安也有几千岁了。 　　天山猛狮––莎焰、天原酷狼––嚎、薰安和准相当不擅于交际，其他被恩赐的种族已经繁荣起来，但‘四天’依然原地踏步，因此嚎的主意打到和同是‘四天’的伙伴身上。 　　虽然我很难想像一匹狼如何追求一只娇小的狐狸，然而嚎示范了给‘我’看。 　　目前‘四天’的状况是︰嚎看上薰安，但薰安不喜欢嚎，反而无意地和不爱外出的准一起住在神殿伴着神师。为此，嚎大怒对准出手，看不过眼而且实力最强的莎焰帮准、薰安，两者闹到神庙那边，因此神师也不时要回去安慰神庙的人––两天太会折腾了。 　　‘四天’的秘辛现在只有我和死灵骑士丹律恩、夺命马知道，外人认为莎焰和嚎、准和薰安是一对，不过我也没意告诉‘四天’众人的看法，免得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不然……神庙要重修一次了。一切都是钱的问题啊。 　　安抚着三者，感受着冰凉而光滑、毛茸而温暖、锋利而不会错伤别人的三种触感，我不由得紧紧抱着他们。‘太久了，好挂念他们’这一种感觉，令我脑突然一痛，清晰的碎裂声使我知道，第二层封印破开。 　　‘……神师！’薰安一双好像随时都可以落泪的、如水打造的银眸紧张、担心地望着我。我无暇去细阅下第二层封印的内容，轻声说声‘没事’后，我笑着对亚雨娜说︰‘你啊，吵得神殿都跟我投诉了。’ 　　亚雨娜给了我一个洋洋得意的短鸣声，我好笑地拍拍它的剑刃边。亚雨娜的锋利不容置异，但我碰它的话绝不会受伤，可能是因为打造它出来的是我吧？ 　　我站起身，亚雨娜乖巧地插在我腰间的剑鞘，薰安怕生的另一面贪玩顿时显露出来，灵活地爬上我身，瞬间趴在我头上，而准就拍翅飞在我旁边。 　　会意地一点头，我不疾不徐地离开神师房间，沿着原路走到了偏殿，这段时间我认真细阅第二层封印的内容。 　　解封的法术、神术有回光咒、返水咒、避炎咒及神灵加持……还有一种比较有趣的法术，前四种都是防御性较高，但以我未恢复过来的实力可以驾驭的术法。 　　让我留了心的是一段段的资料。神术属性所涉及的范围较法术少，不是光系就是圣系。对上实力相当、属性相同的对手时，反而不及法术好，至少相生相克的道理起了作用。 　　再来的是异世界中一千多个种族中的语言文字，我一下子懂得接近九成五。连丹律恩之前帮我恶补的死灵语言都明白过来，我这下终于可以安心在异世界逗留。 　　最后是大批死灵领主的资料，共有一百零二位，有五十一位有在梦中见过，另外五十一位支持我，还真的一半一半啊，看来这是月亮特意放在第二层的，免得我错信某位敌对的死灵领主…… 　　阅览第二层封印的同时，我也一心二用跟亚雨娜、准、薰安聊着。 　　‘恬笛，我们会伴着你。’准飞到我面前，突然说出这一句，薰安也跳到准身上，正视着我，我顿时明白这是甚么情况了。 　　‘亚雨娜、薰安、准，放心吧，我没事的，虽然我仍不知道死灵领主用了甚么方法令我这个不受灵魂约束的神师、冥师对他们立誓，但只要我一天不自愿遵照，他们一天也奈我不何。’我笑着跟他们说。 　　他们正想再说甚么，我笑着拍拍他们的头，然后推门进入素少有人到访的偏殿，看见奥那等人。 　　‘神师……’包括奥那在内六名祭司，众位星夜神殿的高层和十二位星夜神骑士跪在我面前，亦未等我开声叫起的时候，含笑地站起。 　　定眼一看，发现另外还有几位男子穿着和星夜圣徒夜服同一款式，只是颜色是灿金和雪白两色圣徒服，我立马会意过来︰‘愿崇高的昼日照亮大地，诸位昼日圣徒。’ 　　‘神师……’数人那热切的眼神立即变成激动，看袖子上的刺绣应该是祭司长和属下祭司。 　　圣徒和信徒不同，前者长驻神殿研究神术，而普通信仰星夜、昼日两神的人则是信徒。要分辨圣徒的等级，就要去看圣徒身上的圣徒服衣袖的刺绣了…… 　　现在毕竟是祈诵时间，太多两殿祭司失踪都是易于令人起疑的，尤其是祭司长也不见更是古怪，想到此，我催促他们快点回去。 　　祈诵中段的时间大多数信徒都是跪下闭眼低头吟诵，不时有迟到的祭司在这时悄悄从后殿的秘径中归队，我这个神师也见怪不怪了。 　　嘘，这是高层才知道的，我们要保持对外的高尚形象。 　　而会起疑的自然不会是普通异世界的凡人，而是异世界的政治人物。异世界太混乱了，神殿、神庙、学院、协会、门派都有实质的权力，而神师、冥师这两个身份只活跃于神殿、神庙上，其他组织虽然知道我，有些也崇敬我。 　　但树大招风，有不少人也会针对我、攻击我的。有了丹律恩被杀、我被刺伤和谷葵姐的提醒下，不由得我想到有人想杀我，而且有一点在第二层解印后，我才想起的…… 　　我根本没有信仰，我会说两殿的祝福语，是因为第一世的两名徒弟……在连信仰都没有的情况下，怎叫一些有政治背景而激进派的信徒接受我？ 　　若不是直接采取行动会打击到圣徒的信仰，我早就命人出手将神殿中的间谍找出来了。 　　‘赶走’众圣徒，我认真地跟卡莉雅说︰‘我想到学院就读。’ 　　‘啊？’卡莉雅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和丹律恩、夺命马、十二位星夜神骑士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第二层封印中，有一招法术叫“分魂术”，以我现在的实力可以在有媒介之下使展，我可以分六成的魂魄在凡世界的学校继续就读。同时分四成的魂魄在异世界的学院就读，一来可以分散被偷袭的风险，二来可以知道异世界的资讯。’我对他们这样说。 　　‘也可以交朋友，将来可能有用。’卡莉雅若有所思地说，我即时回给她一个苦笑，凡事不要看到那么实际会好一点。 　　‘我们之中可以找一、两个和你一起入学。’蓝夜也跟着说，星夜、昼日两队神骑士的外貌年龄其实和我差不多十来岁左右，但是有着上千年的经验……好可怕。 　　考虑了一下，卡莉雅说︰‘我要和十二家汇报后才能给你一个答覆，如果真的行，除了神骑士之外，我们十二家也会派人和你一起入读。 　　这一点我倒是没所谓，明白死灵领主的资料后，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我也不想三五七时突然被人袭击的。 　　丹律恩他们嘛，都说了隐身后除了我，就没人看到见他们了，一定会跟来的。 　　似乎是因为我很快就会回来异世界，众神骑士、亚雨娜、薰安、准毫不留恋地开启偏殿中的传送阵，目送我和卡莉雅、丹律恩、夺命马离开回去凡世界。 　　***** 　　耶比~~~今早和客服大人交流了一下，已经成功把第3.5章内容放上来了~ 　　只是因为一个字……似乎格式无法显示，然后二千多字就被消失了…… 　　我囧了 　　谢谢客服大人~谢谢那位读者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