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违反规定，留人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十二家一直未有答覆。倒是卡莉雅需要依时回去，由十一家的继承人––源炀．尼法西达．承桐接手。 　　挺心粗胆大的源炀由板着脸的卡莉雅介绍。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已经感受到他的豪爽、不拘小节的个性，还有的是……卡莉雅似乎喜欢他？以板脸掩饰尴尬，以及害羞般若有若无地靠近我是怎么回事？ 　　意识到这一点，以‘倒水’、‘拿饼干’甚么的不断刻意制作两人的空间。 　　源炀负责教我的是有关异世界的人口结构和种族冲突，想不到外表粗犷的源炀竟然会跟我讨论每一个案的细节吧？每一次的讨论，伏在我右肩的丹律恩都会听得津津有味，而我就仅听到枯燥无味勉强记下。 　　解开第一层记忆的我已有初步了解，再听一次只为资料更新。 　　发现我的情况，源炀把教学方式改一改，一闷一有趣的个案交叉讨论，终于引起我的兴趣和好奇……这位老师很成功。 　　由于快要迎接学校的期终试和‘花试’，连我这个不喜温习的人也紧张起来抱着书狂念，加上源炀的课……这个星期很充实，充实得频频头痛，需要丹律恩每晚接摩我的头舒缓压力。 　　由上午八时开始到下午四时都在学校里上课，回家做功课、休息一下，之后六时至七时半源炀教导异世界人口资料。再来……吃饭、洗澡，待哥哥睡着后，也就是十时左右到竞剑家帮他补习‘花试’的重点，十一时回来睡，早上六时准时起身。 　　好不容易来到了星期四，今晚就是第十家继承人接手的日子，源炀才跟我说百多个种族和三场大战的基本资料，但来日方长，下一次再继续吧。 　　‘恬笛！’姜一丞忽然叫住了正想回家的我。 　　‘一丞，有事吗？’我有点疑惑回头望着他。虽然我和他相识已久，说起来……单独对话真的好少。 　　‘主席啊，你忘了啦？还有四个月考试了。按往年的经验，要着手准备一下补习班的事。’由一年级开始，班会主席这职位一直由我当任，姜一丞也一直是我的班会副主席，论经验他和我不相伯仲。 　　我一愣︰‘对啊，上年的文件你还有备份吗？我上年整理的时候不小心删除了……嗯……程序跟往年一样吧，只改动科目。’ 　　‘嗯，我有备份。那么我今晚整理完后寄给你过目才印出来。’ 　　‘不用啦，改完就直接印出来吧，你做事我还不放心吗？’我拍拍他的肩，他笑了笑后和我道声别就转身拿书包离开。 　　并不是我不干活，只是我当上班会主席只因为人缘最佳，同学们就算在班务上有争吵也不会当面吵，而是私下找我商讨，而我跟一丞聊过后，交给后者决策。 　　我回身见到竞剑不解的眼神，解释说︰‘补习班是我们班会一顾的传统。由一年级开始，这一班同学基本上原班人马升级，他们都清楚传统的。“补习班的老师”除了是该科目的老师外，还有该科目表现突出的同学当小老师，每天两科不同的科目，练习由小老师制作，只限我班拥有，不得外传。’ 　　‘你们真团结。’竞剑由衷地赞叹。 　　我一笑︰‘走啦。’跟流夕、言霜、梦絮道声别，她们正跟贾莫老师讨论课业，只挥挥手回应。我一笑，和同路的竞剑离开。 　　话说回来，那个魅魔已经被幽阳亲手解决了。现在那位贾莫老师是货真价实的老师––异世界一名凡人老师，外貌一样、声音一样、气质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当我知道这名老师竟然是因为崇拜神师而答应来教书，我一想到这侯非常无奈。 　　简单点来说，他是追星族成员。 　　走着走着，竞剑突然说︰‘对了恬笛，十二家传来答覆了。’ 　　‘怎样？’我漫不经心地问着。 　　‘答应了，和你一起就读的有星夜神骑士蓝夜、昼日神骑士日臻、第一家家主的小女儿听舞．沃札汶析。由于同时间四人入学会引人起疑，你们将会和另外两位新生在下一个新学期，一同入读“诃德兰斯学院”，异世界四大学院之一。’竞剑示意我别发问，整理一下后再说。 　　‘“诃德兰斯学院”不分年级，只分实力等级，实力足够就可以申请晋级，打败守关者就能升级。首一年入学无法申请，等级分为︰红橙黄绿蓝靛紫七色，各有各权力，各种族学生都有，以人族最多，其次是精灵族。’ 　　我眯眯眼睛不认为自己会申请晋级……学院只提供一个身份让我回到异世界，解开记忆才是正事。 　　‘对了，你呢？还在这读书吗？’我皱眉问着竞剑，就算当时他是无意中入学找到我，但凡世界的学院应该不适合他吧？ 　　‘我会回去异世界。这一次来念书，本是因为看看凡世界的学校情况，简单点来说就是收集资料而已。下个学期回去第四家，再看看会不会被安排去执行任务，才考虑再度入学。’竞剑的职责是收集资料，这一点他早就跟我说过了。 　　没再多说，我首先进入宿舍，隐身的丹律恩随我进屋就逗逗走过来的夺命马，而我则看见源炀和一位少女在客厅聊着天。 　　‘啊，恬笛你回来啦？这位是第十家继承人绘萼．彼奥迪姆．梭硫，她早来看看四围的环境。’ 　　‘恬笛你好。’绘萼对我点点头。 　　我笑着点头，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打扮也得体，不骄不卑的。 　　‘那我先准备这个星期最后一堂。’源炀走到我身边，低声说︰‘注意点，绘萼精神有点不稳，让丹律恩留在家，看好她。’他对丹律恩点点头，从大门出去。 　　心中一突，我忙假装没事。 　　‘绘萼，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先回房间更衣。’绘萼回给我一个恬静的微笑，我忙努努嘴让夺命马跟上来，以眼神示意丹律恩看好她后，走上楼梯回到房间。 　　迷你夺命马一来房间就钻入厚厚的被单底层，我一笑后快速换好便服，跟它说︰‘夺命，绘萼情绪不稳可能会对你和丹律恩作出攻击。你们让让她，不要反击，待我来处理，好吗？’ 　　‘嘶嘶’夺命马钻出来，空洞的火焰眼睛充斥灵动地乖巧点点头。 　　我正想逗它玩一下，丹律恩就以契约的连系呼唤我和夺命马，我们两者相视一眼，忙夺门而出跑下楼。 　　绘萼冷静地持着镶有一串串晶石的杖对着丹律恩，隐约浮现的异世界文字爬上杖身，一阵神术的波动活跃起来。 　　‘绘萼，你、你冷静点，丹律恩是我的死灵，没有恶意的。’我忙走到丹律恩面前，对绘萼说。 　　‘死灵都该死！他们杀了我们多少同胞、毁了多少建筑，你不可能不知道！’绘萼异常冷静地回答我，杖身的文字越发光亮。 　　啊，冷静地发怒才是不讲理的。 　　感觉到门外的有人很轻微的敲门，我一翻白眼，想起第十家是向神师的我起誓的︰‘绘萼，不是所有的死灵都该死的。死灵只是一些怨气甚重、不得转世、行动有些偏激的生物而已，好好沟通后会发现他们很好相处的。’ 　　‘不––别再说––’绘萼忽然激动起来，杖身前凝聚出一颗含有强大攻击性的神术，并向我攻击！ 　　早好预备的丹律恩不疾不徐地拉我到身后，我也适时地使展回光咒––令一切带有攻击性的神术削弱九成力量，由于过于逆天，只有冥师才会懂得这高强防御性的法术。 　　宿舍大门被打开，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绘萼面前，我忙叫住两位来人︰‘谷葵姐，不要杀她！竞剑，打晕绘萼！’ 　　两人听到我的喊声，谷葵姐俐落地挥手唤来疾风卷走剩余的神术，而竞剑则以符拟剑，用剑身打晕失去理智想要攻击我的绘萼。 　　我拍拍心口，抹了抹冷汗……吓死我了，一言不合就开打啊？ 　　把绘萼平躺在沙发上，我才疑惑地看着两位来人，穿着有帽外套、黑蓝色松身裤的竞剑见状忙解释︰‘我刚刚回到宿舍换了套衣服就感觉到神术波动，所以来看看，在门口碰到学姊。’ 　　‘同样。你、丹律恩、夺命马都不应门，所以持着“熟悉者”的身份冲进来了。’谷葵姐米白的贴身长裙令她的气质更增添多一分，感觉快要化成做仙女。 　　‘话说回来，第十家的继承人心理素质不可能那么差的吧？对死灵赶尽杀绝？还失控攻击我？’我‘哦’了声，之后问着应该是现场最熟悉第十家的两人。 　　竞剑在口袋中取出一本小本子，打开念︰‘绘萼．彼奥迪姆．梭硫，第十家家主大女儿。有一弟，性格温和、坚定，擅长速度系攻击神术，武器为梭杖，通常一击必杀对方。对剑术略有研究，实力未知，研修种族历史，宠物花灵兔……以上资料由锁剑提供。’ 　　我怀疑地看着小本子上的资料，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异世界文字，不可能‘实力未知’吧？此是最基本的资料啊。 　　‘的确，绘萼在异世界的声望不错，心理素养不差，应该是在支援时受到甚么大刺激吧。’谷葵姐淡淡地点头，同意我的看法。 　　这时，源炀回来，惊讶地看着在厅的我们，脸色一变︰‘绘萼攻击你们了？’ 　　‘是攻击恬笛了。’丹律恩沉声说，我转过身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是我叫他和夺命马不要插手的，他有怨言是一定的。 　　丹律恩侧头居高临下地看看我，而我只能讪笑安抚他。 　　‘啊……这样的话，绘萼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保护你的。’源炀惊慌了一下，然后苦恼地说着……他似乎知道甚么？ 　　我们几个用质问的眼神看着源炀，他自顾自苦恼过后才抬头，立即像被踏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后，惊慌叫︰‘怎、怎么啦？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绘萼在支援期间受了甚么刺激？’谷葵姐气质太飘逸、竞剑不敢对第十一家继承人凶、丹律恩懒得出声、夺命马在撒我娇，在这个情况下，只有我一个有资格出声。 　　‘绘、绘萼……’源炀听后，泄气般回答︰‘你们都知道啦，十二家的继承人都需要去被死灵攻占的地区指标军队打地区抢回来的。绘萼被指派的地区，是她的弟弟失踪的地区，也就是原先的古年城，现在的第三千一百号死灵境。’ 　　死灵境的号数随着一直被异世界打击，会一直腾空出来，比喻说，第一号死灵境被异世界击溃，第一号就会消失，下一个被建立的死灵境就是第二号死灵境。 　　‘你不要告诉我们，绘萼在那里见到她弟弟转化成死灵，然后在她未反应得及的情况下，杀死了她身边的人吧？’我无奈地问着，源炀点点头，弄得我惊呆了。 　　‘她弟弟，是一只脑浆、血水不继飙出的死灵，杀了绘萼的亲卫。’源炀皱紧眉，谷葵姐在一开始就捂着我的双耳，所以我以一双闪着迷茫的眼睛望着谷葵姐。 　　‘这一小节可以不听的，加以描述而已。’谷葵姐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苦笑，大约想到出谷葵姐此举的用意。 　　我从小就是怕黑和恶心的场面，中二那年的综合科学堂要解剖牛眼，我只能默默背对所有同学在前方玩塑胶眼睛……哪料到有位男同学‘好心’给我看看眼球中的晶状体，那些很稀的血水就足以吓死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我。 　　但我是冥师啊，冥师总要面对那些的对不？我怎可再逃避？ 　　‘对了，源炀你说绘萼不可以再保护我是甚么意思？’夺命马蹭着我的腰，我才扯开话题问。 　　‘若果有出现情绪不稳而失控的人，都不可以来凡世界。这是异世界规定，当然，神师、冥师的你出声留人的话，在确保你的安全下，可以留下。现在这个情况的话，我会留守多一星期陪绘萼保护你……幸好我这星期没有要事要做。’源炀正经八面地解释。 　　我望了望在场的其他人，说︰‘那我现在要留人，没有异议吧？’ 　　‘没有。’在场的其他都没有意见，其实以现在的阵容来说，死灵领主那边很难会袭击到我的–– 　　有神术的谷葵姐、擅于符咒的竞剑、剑术高强的丹律恩、摆明近战系的源炀、逃跑外冲刺一流的夺命马，还有本身有少少剑术、神术、法术底子的我，只要不是有两只以上的死灵领主来到实我基本上无忧。 　　啊，死灵领主来到凡世界力，实力会被法则削弱一半呢。 　　‘那我现在去禀报十二家。’源炀现在要留守，禀报十二家这件事就自然落在竞剑身上，他刚说完，就用符咒跑了。 　　‘那我也先回去了。’谷葵姐对十二家的人依然非常感冒，瞥了眼源炀后向我道了声别，就从客厅的大门出宿舍了。 　　我见源炀无所事事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发出邀请︰‘丹律恩、源炀，可以陪我练练剑吗？’ 　　丹律恩自然是没所谓的，但刚翻手拿出一本字典般厚的古书，源炀就略微惊讶回头看着我︰‘咦？你今天不用做功课吗？’ 　　‘趁休息的时候完成了。’我耸耸肩，临近考试很少老师会派大量的功课给学生的，不过小测卷就多得令学生发寒。至少今天九节课堂中，有五节在测验，那有空给功课我们做？ 　　***** 　　zzzzz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