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末日之战

　　暗中和十二灵沟通一下，得来的是原神的结论。我顿时有种强烈想取回记忆的想法––明明我都转世了，为甚么还要派人来杀我？这和末日之战开战原因必定有关连！ 　　既然是原神派来的，想必有着监察法术吧？ 　　我拿起琵湘儿受擒时跌下的短剑，向众人比个稍安无躁的手势，用剑尖戳了一下无名指，然后看着血涌得差不多时，掩上琵湘儿的左眼，并看着她右眼的隐纹开始退散。 　　以为我死了吗？大家同是原神，小小的把戏有意思吗？ 　　隐纹全数消失后，琵湘儿的眼神也失去焦点，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见此，我用着治愈术令手指的伤口痊愈，跟众人说︰‘原神派她来的，应该是在她不知情之下被操纵了。’ 　　洛嘉基皱眉说︰‘要交给十二家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毕竟琵湘儿是家主继承人，万一受控制的事被传开，对她的声望有很大影响。但不交给十二家，我又不知该如何处理她。 　　衡量了好一阵子，我摇摇头︰‘被原神所控她也不想的，这次就算了。但可不可能查出她这两天的动向？’ 　　‘可以，向第二部申请协助就可以了。你打给你父母吧！’古贺尼回答得很快，我呆了呆发现自己对第二部的认识简直少得可怜。 　　呃…午夜十二点打给爸妈会不会被杀的？ 　　我战战兢兢地拨号给老爸，他开声后的第一句就吓得我半死︰‘笛笛，那么夜打来是有甚么事吗？那么夜还不睡觉，在做甚么呢？’ 　　感觉浓浓的怒气化成虚假的笑意，我忙说明原意，过了半刻才听到老爸的说话︰‘哦，我刚好今天在值班。申请表我就帮你填吧…嗯，琵湘儿这两天就去了B市的展览区而已。咦，笛笛你不是在那边吗？’ 　　难道还有娃娃有古怪？ 　　我谢过了老爸就挂线，由于本身已穿着一般的轻便服，我直接套上外套︰‘老爸说琵湘儿一直都在B市的展览区。我想去看一看还有没有娃娃有问题，谁要跟我来？’ 　　结果就是我们的房间空无一人，随我来的更加有在异世界闲来无事找我玩的芙筠，和闻讯过来的一丞。 　　展览区范围太广，而且凡世界里又没有甚么可怕后，我们九人分成四组。亦因为一丞实力太弱的关系，他跟着流夕和芙筠；我和菲力尔一组，四兄弟也两个一组地分散。 　　要怎么才能发现原神息呢？先前几次都是在锁定万物之息后，原神息才会显现，难道是要我逐只娃娃检验一次吗？ 　　‘大人，回想一下您先前几次接触的原神息有没有共通点。’ 　　我明白语睿的意思，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想清原神息的特征就是完全融入环境之中，不易察觉。一般的万物之息都是不同的，就好像小孩在炫耀自己的东西一样，各有特色，只要找到和四围非常自然的万物之息就对了。 　　我和菲力尔乱走着，感受着身边的万物之息变化，凌乱的波动都诉说着这里没有原神息。 　　由科幻华丽街走到皇廷生活街，我走得腿也酸了。就是没有发现有甚么不妥，手机显示都显示现在是凌晨两点半，我问︰‘要不，回去吧？一时三刻都不能发现甚么的。’ 　　‘你决定吧。’菲力尔没有半点乏意，轻松地耸肩回答。害得我一阵妒嫉，经过那么多死灵领主给予的考验，体力好是自然的，但在我累得够呛时，他还在旁边有空看风景！ 　　我气鼓鼓地取出手机，刚要按到流夕的电话号码时，画面突然一转，是一丞正巧打过来。 　　‘恬笛？流夕说我们这边的模型有点怪怪的，所以想叫你过来看看。’一丞的这句，顿时令我精神抖擞。嘻嘻，终于有发现了。 　　我拉着菲力尔找到流夕一行三人，他们眼前的玻璃橱柜被一片粉状物体覆盖，我疑惑地望着三人。 　　芙筠等我们九人全部到齐后，才说︰‘我们看着一只八爪鱼的模型突然爆炸，化成灰。’ 　　我轻轻感受一下四周的万物之息，的确是有一点不寻常的地方。太自然了，在这个集合来自很多地方的娃娃，环境气息本应混乱，可是现在呢？那一堆相似的气息是怎么回事。 　　‘万物之息，寻踪……’为了慎重起见，我舍弃那些不用念咒的寻人法术，反而念起长长的咒句，看着粉末一点点地浮起，我满意地点点头。原神的东西，也不难破开限制。 　　没错，受神的影响，衪们的一切都有法则保护，但我长年接触神明，微弱的法则之力是不会理会我的干预的。 　　粉末沉落地下，去向只有我才知道。 　　我做好所有抗反噬的功夫后，锁定气息‘看’到一个小地下密室，里头站着两名男子……是两位原神才对，衪们都蒙着面，加上‘看’不太清楚，我也分不消是谁在说话。 　　‘刺杀感恩女神转世失败。’ 　　‘没关系，本就没想到她如此容易被杀。被操纵的女孩怎么样？’ 　　‘没受伤，印记被感恩女神解除。’ 　　‘那好。感恩女神，你偷听完了吗？’ 　　我倏然一惊，随即镇定地向众人示意了一下后，独自传送到两名原神所在的地方，两名原神明显知道我的身份，贴心地替我点亮墙上的油灯。 　　‘感恩女神，好久不见。我是优雅之神，他是温柔之神。’为免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优雅之神首先介绍他们的神位。 　　我眼前一阵浮动，记起他们是谁。 　　‘卡沃、依洛斯，好久不见。’我没在意地叫出衪们的神名，衪们一脸惊讶地望着我。 　　‘你记得所有了？’优雅之神卡沃发问。 　　‘未，不过有些深刻的记忆会时不时浮现。’ 　　‘如此，朱雀、青龙它们也未跟你说末日之战的开战原因吧？’依洛斯招手，三张椅子、一张桌子和一套茶具落在我们三‘原神’的中间，他作出‘请’的姿势后，我和卡沃先后落座。 　　我摇摇头示意没有。依洛斯露出‘果真如此’的样子，问了句‘红茶？’，我和卡沃都没异议，他就泡了。淡淡的茶香弥漫着，令我忍不住怀疑今晚要聊多久，否则他会作出让我喝红茶的举动。 　　三杯红茶泡好，我接到由依洛斯递来的一杯，小呡一口。喝惯了欲念他们的花茶、咖啡与奶茶，我都分不清这杯红茶泡得是好是坏。 　　‘我们告诉你末日之战的开战原因吧，免得我们众原神天天都想着要怎样杀你。’听着优雅之神充满杀意的说话，我微微点头。 　　‘卡沃大人！依洛斯大人！感恩女神是不站在任何一方！’羽莲楹含着怒意传音给在场的原神们听到，庇恩玉佩随即受到依洛斯的封印。 　　‘当着我面，你好意思把我的手下封印吗？’我玩味地看着依洛斯，不急着解封。我记得…眼前的两位和‘我’是朋友，他们不会害我，藉操控琵湘儿为由，把我引出来吧？ 　　‘他们太吵了，会妨碍到我们聊天。感恩女神应该不会介意吧？’依洛斯不愧是温柔之神，脸上虚伪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 　　受十二灵的提醒，我也不得不暗暗提防他们，并抚摸口袋中的庇恩玉佩，说︰‘就算我说介意，你也不会解去封印吧？’ 　　‘当然了。’卡沃代为回答，喝了一口红茶后再说︰‘三十五名原神，分成三个阵营。感恩女神未殒前和罪恶之神、森林之神、知识之神、感谢之神属于中立的。’ 　　阵营？原神们也分派？因为我们五位原神中立，所以两方达致平衡吗？ 　　‘算是吧，缇莎篱，我们没有达致平衡。接实力，我们又不逊色给另一派；按人数，我们这一方比起那边少了两名成员––黑暗和慷慨原本是我们这一方的’ 　　但是两位都已经转世成为了闇族。 　　‘这一切都要从根源说起––一颗水晶球，拥有影响法则的神器。就算原神是代表世界中所有的一切，但我们的权力都交给众神处理，尽管如此，我们都深爱着缇莎篱你以神命来创造的凡、异两世界，现在也是。’温柔之神这一句是真心说出的，我感觉到话中的真诚。 　　众神因信仰而生，而我们原神，是组成智慧生物的‘素材’，因此我们的地位在众神之上。 　　‘我们两个阵营都想争夺水晶球。我们持用神器开放一个新世界，用以驱逐死灵的想法；另一方则说把水晶球带回我们原神的空间，但不动它，以免错误弄乱法则。而你们五位中立的，则认为没所谓，最好应该由穿梭凡、异世界的水晶球，自己决定去向。’ 　　‘现在我们两派都隐隐有势均力敌的情况，随时有可能触发第二次的末日之战。我们派人去杀你，只是一种烟幕，目的是想和你见面，确定你的立场是否没有改变。’卡沃和依洛斯交替地说着。 　　我终算明白衪们要找我的原因了。但末日之战是四神兽之间的斗争，不是吗？ 　　‘四神兽是被我们连累的。由于我等不能随意穿梭两世界，所以我们两派分别同时委托朱雀和青龙去取水晶球回来……’卡沃带有内疚的意味这样说。 　　朱雀和青龙很重承诺。不想承认也得说，它们常常为了要和我独处而大打出手，两者在原神的地方打惯了，所以在异世界也照旧出手攻击对方。赶来的玄武、白虎自然是帮同性不帮异性，所以分别去帮青龙和白虎吧？ 　　追根究底，末日之战的开战原因是因为我太宠溺四神兽吗？我感到一阵愧疚。 　　‘呿，与你无关，别一副愧色。我们所有原神都知道朱雀和青龙就是重承诺，所以才找它们帮忙。我们才对不起你，我们很努力补偿异世界。’卡沃很不优雅地挑挑眉毛，话中使我知道所有原神都持着相同的看法。 　　我总算明白为甚么在末日之战灭绝的种族中，随后都有一两条生命复活了––没有原神们的默许，众神不敢如此大规模地违反法则。 　　‘你们…操控琵湘儿来杀我，还勾结死灵？’ 　　‘呵呵，勾结死灵？她不是把很多反派的准死灵领主抛到死亡空间吗？’优雅之神气质在前，一切没形象的大笑都变成巧笑。 　　但是我没有听到有更多的死灵进行晋阶考核啊？我一想也明白了︰‘暗地处理？’ 　　温柔之神的眸子一冷，点点头。 　　我总算松口气，连琵湘儿的事都解决了，神冥师的所有烦事都已经处理掉了。现在有空可以去接触更多原神的事︰‘我的立场不变，中立。好奇问问，“水晶球”现在在哪？’ 　　‘水晶球是法则级的神器，拥有极高自主意识，又会收敛自身的气息，行踪成谜。如果我们能找到，我两派也不用保持着戒备的姿态了。那水晶球亦可化成人状，我等都无从下手，众神现在都有帮忙在寻。’ 　　我挺能谅解众原神的烦恼。出发点都是好的两方都互相竞争水晶珠的去向，偏偏大家都不能奈水晶珠何，僵局令原神们之间的矛盾深坑越挖越大。面对同袍，原司感恩的我，都束手无策，难道让衪们手牵手和好如初吗？我已经表明了立场不改了。 　　我叹口气，知道就算我取回记忆后，对现局都没有帮助。急着去取记忆的念头就消了––现在先找回白虎和玄武吧。 　　‘水晶球和“你”的感情非常不错，多留意身边事物。’ 　　我认真地点点头，一口气喝完手上的红茶，和两位同袍寒暄一番，知道众原神的近况和询问‘忆空阁’的位置，时间不知不觉地流走。我打好心理准备地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候，正好是凌晨五时，顿时心脏一紧。 　　我肯定回去会被念一顿。 　　道别了两位原神，以及叫衪们跟其他原神说我未取回记忆前，不要再来打扰我。否则‘感恩’就要取替‘复仇’了。对此两位原神只是敷衍地挥挥手，一点也不担心我真的会复仇。 　　按衪们的说法，一来是因为我感恩太好人，二是众原神根本不想打扰我现在的生活，只要知道我现在安好就可以了。 　　我受到感动，但脸上不动声色跟衪们道别，瞬移回到酒店房间，正好和流夕正面相撞。 　　不出我所料，声称也实质上是朱雀的流夕让感恩女神的我跪在床上，然后自己站在地上狠狠地念我一个小时。身后的五兄弟、芙筠和一丞完全没有想帮我的举动，静静笑吟吟看着整个‘念人’过程。 　　庇恩玉佩在我离开了两位原神的附近不久，封印被解开。队长羽莲楹一脸恼怒地走出来，确保我的立场没有改变后，安心地返回玉佩之中。 　　流夕念了那么久也累，说了声要我们给她睡到上午九时就倒头卧在床上。一丞默默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闭眼休息，芙筠和四兄弟也睡在沙发上。 　　‘笛，要出发去找“忆空阁”吗？’菲力尔走近来用双手紧紧地抱着我，头埋在我颈边，终于出声闷闷地说。 　　***** 　　我病得不行ORZ 　　明天开学了，但我失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