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故人救命

　　‘珞歌姐，有事找我？’异世界中仍有不少大陆实行帝皇制，而己覆灭的特兰帝国就是其中一个，最后的掌权皇帝是十三岁的龙灵．荀，而皇家预言师为‘凡帝’。 　　某一次，神冥师珞歌只不过是偶尔找身处当地的三位守墓族，基于领地原因遁例拜访国王，正好当时龙灵．荀正在为某位死灵作祟而头痛不己，珞歌将作案的死灵审判，自此荀就叫珞歌姐。 　　在特兰帝国灭国前一段时间，凡帝预言时察觉到一丝不明的因素，荀知道了只说一句‘灭了就灭了’的话，但凡帝可不会有如此念头，他写信恳请神冥师的协助。因此请来年纪虽比自己小二十来岁的珞歌，以她一身的能力，应该可以查出究竟是怎么回事。 　　应邀帮忙的珞歌和凡帝在书库翻阅一本本古老藏书，试图查明真相，却不得果。眼看书库如经历小型战争般异常混乱，刚来的荀毫不在意地越过书堆，走到世上只能信任的两位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的研究。 　　珞歌的到来，证实了不明的原因将会带来灭国之灾。 　　珞歌看着年轻的荀，说︰‘我翻查了预言的各种书籍，书上记载预言是遇上各种不明因素亦有各种意思，例如凡帝所看见的黑烟围国，就是顶级天灾的预言。’ 　　过后几天，各种奇异的现象一一出现，先是动物不安地大迁移、地面裂开、泉水供应不稳等等，令国内人心惶惶，国王荀忽尔摆起应有的样子，疏散了所有国民彻离帝国。 　　‘我要和国家共存亡。’荀站在国坛中央背对凡帝，淡声说。 　　‘愿跟随您左右。’ 　　在天灾即是洪水淹没特兰帝国后的第二天，珞歌带队善后，发现国王荀和预言师凡帝都死于国坛中，但凡帝的灵魂却没有离开，孤伶伶地远眺。 　　‘你还在做甚么？荀都到了该去的地方报到转世啦。’珞歌不解地看着凡帝，但她很快的明白了，非是他不想走，而是他不能走。 　　她静静地站在他旁边，而身后的一众鬼卒对凡帝轻轻施礼。 　　凡帝成了应任的死灵君主，掌握一切死灵的命运，原本可以以随意在他面前开玩笑的珞歌，也变成不敢在他面前胡闹。 　　只要是合理的命令，冥师也需要听命于死灵君主 　　但凡帝死前已和珞歌交情不错，死后成为死灵君主的第一个认识的人也是珞歌，他从不亏待冥师，视冥师为他女儿一般，而无父无母的珞歌也乐得被他所照顾，日子久了难免被部份死灵领主所不满。 　　珞歌身为神冥师也不笨，逐渐减少和这位‘思念死灵君主’往来，但思念又岂会是笨蛋？给了那些不满的领主甜头后，又以珞歌最爱的栗子饼为礼物，派手下送去阳晨神庙给珞歌。 　　珞歌一下子败给栗子饼，万般无奈又不想错过最爱的小吃，满脸痛苦地去到皇都作客。明明把自己的弱点收藏得非常巧妙，但事实总不能瞒骗天下，也是给死灵君主给发现了。 　　她欲哭无泪边祈求着这个弱点别被人发现，边喜孜孜地吃着栗子饼，珞歌差点以为自己神经失常了。 　　‘谢谢款待。’把一整盘栗子饼都吃光光，珞歌忘记弱点的烦恼，满足地向思念道谢。 　　‘别客气。对了，我准备在你身上落下印记，你觉得如何？’思念看来有点看小珞歌对栗子饼的执着，好像没有想过她真的会吃光整盘般而呆了一下，回过神来直接向珞歌问。 　　‘慢着，是甚么印记？’珞歌未被栗子饼吃昏头，但不认为思念会害自己，只问了一句。 　　‘为了往后会有死灵对你不利，作出会致你不死但崩溃的状态，我想在你身上落下“抗命印记”。就算那时候我不在，只要对方死灵对你作出的一切负面影响都会反弹回去。’ 　　正在喝水的珞歌被思念杀意甚重的发言吓得呛到，好一阵子就恢复过来，看着一脸严肃的思念。 　　‘没有人能确保永远没有人会暗算自己，我会将你这段记忆消除。当你有需要时，这段记忆会在你入睡后，以梦的形式令你记起。记着！印记包含反弹一切死灵对你的负面影响的术法。术法启动者是三位仅存的守墓族––博兄碎、博轻绪、孟渚，找他们，他们会知道该如何做的。’思念轻轻在珞歌眉心一点，后者一昏，直接晕倒过去。 　　头痛袭来，我痛得连忙坐起来敲着头部。 　　––博兄碎、博轻绪、孟渚！ 　　旁边小睡着的菲力尔被我惊醒，见我这样吓得上前抓住我双手，紧张说着甚么。倒是一旁的师尊最快回过神，在半空勾划文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温柔之神递来温水，我一口气喝下，痛楚是褪去不少，但我也不敢正视各位伙伴怕自己控制不到杀戮之匕的影响，我挣扎开菲力尔的双手，反抓着他的衣角︰‘带我去找三位守墓族，现在！’ 　　瞥到伙伴们讨论一下，菲力尔带着我离开原神的空间，突兀地传送到三位守墓族的面前。 　　孟渚惊讶地大叫︰‘冥师？你怎么了？’ 　　我听得见他的声音… 　　博兄碎立即结起手印将我们五人传送到他们常待的地底，指着不远处的石床让我躺好，再说︰‘冥师，你先别试图压抑那些负面影响，放松心神，然后所有就交给我们做好了。罪恶之神，你最好就抱紧冥师，因为以下步骤，有点痛。’ 　　菲力尔闻言，立即抱紧我，而我则在惊讶于博兄碎知道他的身份……不要跟我说，他们又是哪个原神的谁。 　　‘上一任死灵君主早已知道你是感恩女神，把反弹术法的施展方法交给我们时，我们也大约知道原神的少部份的资料，但想不到真的有不长眼的死灵敢对你下手。’博轻绪惊奇地说。 　　由此可见，死灵君主的权力真的很大，连我的神生也窥视到了。 　　‘你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听到我们三人的声音，因为你受拜托要保护我们三人周全。守墓族的拜托也算一种诅咒，诅咒你永世都可以听到我们的声音。’博兄碎见孟渚和博轻绪已经手持一枝水晶笔在我身下的石床刻划东西，也不上前帮忙，反而在帮我解释着。 　　水晶笔受力，碰上平面后化成一道道的痕迹。或圆或方的古怪阵纹是我从未见过，却又异常熟悉，同样的痕迹纹路，和身上的死灵契约有着异曲同妙的相似。 　　渐渐冰感爬上背部，我低低地呻吟。压抑着的负面影响宣布崩溃，渴望得到鲜血的欲望抓上心头。 　　孟渚负责的部份似乎已完成，伸手到眼前驾轻就熟地找到一条最粗的血管，一口咬下去，他猛地将伤口塞入我的口，我顿时被血腥味呛到而逼迫喝了一口。 　　菲力尔明白他的用意，用力以全身的范围来压着我。熟人的血，刺激到我的眼泪，菲力尔的手正没空，就俯身帮我舔去泪珠。 　　博兄碎轻松地取来一把小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左胸，刺中那死灵契约。血溅在菲力尔身上，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我忍不住轻轻抬头亲他的唇边。 　　笨蛋，该痛的是我啊！ 　　看懂我的眼神，菲力尔说话，而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我没有勇气看你的血。’ 　　我不晓得博兄碎他们听不听到他的话，但我足以令我羞涩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左胸的小刀彷彿是一朵襟花，襟花在胸前会痛吗？ 　　冰感逐渐强烈，我大约可以猜到左心已被一条冰柱所刺穿。幸好寒冰已经冰封了痛觉，否则我能够一尝甚么是博兄碎所说的痛死了。 　　冰炼锁住我的四肢，博兄碎说了句让菲力尔放开我。待惟一的温暖用以舍不得眼神离开我身边后，我总算感受到全身剧痛，可痛一下又变成冰冻的麻痹。 　　我咳出血冰屑，杀戮之匕在我身上的意识随之退出我的体内。冰柱所刺穿的，不只是我的心，更是心内缠绵的术法––直接影响脑部思想的术法。 　　满足地一笑，我再次咳出血冰屑，但这次没有伴随任何术法，看来伤到肺部了。 　　孟渚阻止菲力尔欲上前的举动，也指示我站起来。我依照他所指的去做，站起时拉扯到左胸的伤口，痛得我动作一滞。 　　石床外也写满了法阵纹，我一站好，就感觉到无形的波动从我胸口穿过，一球黑色黏稠液体跳出来。我顿时发现听觉恢复，并听到黑球摔在地上发出‘啵’的一声。 　　冰柱溶成水流在地上，法阵图纹被水所清洗，重新变成三位守墓族手上的水晶笔。 　　死灵契约被菲力尔用他的罪恶之火烧掉，契约正式失效。 　　我松口气跪在地上，菲力尔和三位守墓族忙上前问︰‘没事吧？’ 　　在菲力尔半抱半揽的帮助下，我坐上石床休息。望着三位常常口是心非的守墓族人，笑说︰‘我竟然欠你们一次人情了。’ 　　三人听了倒是有点不自在︰‘我们才、才没有帮你！我们只不过是想看族册而已！’ 　　我笑出声，明明知道自己三人已经看完族册一遍，还好意思说还想看？全部族册可是一去不复返呢！ 　　刚解决两项心头的重大问题，加上左胸的窟窿仍未治疗，我没有气力继续和他们斗嘴。 　　‘对方有法则神器…就算是思念死灵领主的术法也无法将契约反弹回去。’孟渚可惜地一叹，似乎很想尝尝使唤死灵领主的滋味。 　　我虚弱地呵呵一笑，不太在意这个︰‘对我来说，能解除契约已经满足了。’ 　　半倚在菲力尔怀内，听着他低声吟唱着治疗术的咒语，我心中好笑，罪恶之神果然不适合救人呢！听他这样念咒虽然效果好，但咒语冗长，我再伤重一点就要怀疑能不能支持到他念完为止。 　　三位守墓族的治疗术也不高强，可是都齐声唱着祝福歌谣。我笑了笑没有亲自动手，看着伤口可以愈合到，就很放心了。 　　在熟悉温暖下休息，身边亦站着三位看管多年的‘孩子’，虽然他们正在担心着我，但我都是忍不住享受起这难得的悠闲。 　　***** 　　因为接下来又是另一节不同‘时空’的内容，我就不混淆大家了，这章的字数较少 　　明天继续~